柳七語氣冷冷:“呂大夫人,我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
秦重搖著扇子點頭:“她說得沒錯!秦重也曾經去查看過案發現場!並未發現她所說的一切!”
萬氏一直埋著頭,瑟瑟發抖!
柳七那雙銳利的眸光望向她,“萬氏,當時呂大爺進你房間後發生了什麼?”
萬氏聲音很低,“呂老爺一身的酒氣,走入奴房中的時候,奴當時很害怕,握著手裏的毒酒想一死了之,可是呂老爺卻突然撲過來,將奴手裏的毒酒打翻,結果撲過來的時候,就倒在奴的身上,便不動了……”
“你確定當時呂大爺沒有撞過任何有銳角的物體上麵?”柳七緩緩問道。
萬氏搖頭!
少年微微勾起紅唇,“這麼說來,呂大爺胸口上的淤青並不是在新房造成的!那麼呂大爺離開酒席回新房的途中一定與曾經與人發生過爭執,推揉之間,撞到了胸口!”
秦重淡淡一笑,“那也不一定!剛剛萬氏不是說過呂大爺進門的時候,一身酒氣,走路過搖搖晃晃,可能自己撞到硬物呢?”
黃縣令坐在公堂上打著哈欠,目光裏有著精明之光!
“想必秦訴師也調查過呂家內院的布局吧,呂大爺如果從酒席上離開回新房的話,應該不用路過呂大夫人的院子,可是我在死者掉落在新房的一隻鞋上看到一些花泥,這種花泥顏色偏紅,應該是種植牡丹的紅泥,而且隻有呂大夫人院中種了各種牡丹,我之前看過羅縣丞送過來的案卷,呂家各位夫人姨娘的院子在什麼方位,院中有什麼都得一清二楚!呂大爺納妾,自然穿的是新鞋!那這鞋上的紅泥又是從何而來?想必是呂大爺回新房的途中,發現了什麼,迫使了他追過去看!”柳七說完,目光放在呂大夫人的身上!
呂大夫人臉色一白,全身都瑟瑟在發抖!
呂二爺那臉色也是難看,冷冷道:“那隻不過是你的推測而已,信口雌黃!”
秦重沒想到柳七就在新房裏瞟了一眼,便發現了這麼多的事情,男子目光淩厲,淡淡而道:“這隻能證明呂大爺去過大夫人牡丹院,並不能證明呂大爺在什麼時間去過!”
“呂大爺在納妾那天,去了什麼地方,又到什麼時候才回來,我想這樣呂家大少爺應該最清楚不過了!”柳七冷笑!
呂大少爺呂平冷冷的站在旁邊,望向呂大夫人時,語氣充滿了仇恨,“父親前夜呆在逍遙樓,回府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才讓丫環給他沐浴更衣,當時我就在場,父親還跟我談了茶莊一些利稅的事情,下午的酒席便已經擺上了,各方的富貴過來祝賀,我還替父親擋了不少的酒,這其間我一直呆在父親的身邊,從不知道父親去過大夫人的院裏!”
黃縣令一拍桌子,語氣威嚴:“呂大爺當晚在逍遙樓,可有人證?”
縣丞走近,將一份口供遞了過去!黃縣令揮了揮官袍的袖子。言道:“傳!”
“傳逍遙樓老鴇以及頭牌紅姬!”縣丞那沉亢的聲音響起!
一陣脂粉飄香,一個中年女人扭著水桶的腰走入,身後跟著一襲紅衣,衣領拉得極低,露出大半雪白的美貌女子。
黃縣令那暈暈欲睡的目光頓時一亮,盯著堂下跪著的妖媚女子!不動聲色的擦了擦口水。
柳七語氣清洌,緩緩而道,“花媽媽、紅姬,你們可否證實案發前一晚,死者是在逍遙樓裏度過的,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離開!”
花媽媽甩著手中的花絹妖聲氣的說道:“沒錯,我可以證明,當晚還是紅姬陪的客!”
紅姬戰戰兢兢的說道:“當晚是奴伺候的呂大爺!”
黃縣令臉色一冷,“紅姬姑娘不是每個月才出一次台嗎?”
花媽媽諂媚的一笑,眼底一片市儈的光芒,“的確是每個月才出台一次,可是這萬一有錢多的老爺非讓紅姬作陪,我也不好意思將錢往外推不是!”
衙役和圍觀的群眾鄙視的哧了一眼逍遙樓的老鴇!
老鴇卻全然不在意,哼道:“哼什麼哼,你們要有錢也可以讓紅姬姑娘破例啊!”
秦重的臉色微微一沉,那天他去逍遙樓就是找紅姬問話的,結果被柳七搗亂了,柳七竟然利用了呂平套出了紅姬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