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接了趙六道的衣服,兩下五除來的脫下濕衣服套上!趙六道背對著她,提醒道:“束胸!”
“先這麼應付著,你剛剛這麼對那個南宮闕,萬一他追究起來怎麼辦?趕緊的穿上衣服給他陪禮道歉去!這個月的工錢還沒發呢,萬一被黃縣令炒了魷魚,咱不是白幹了嗎?”柳七正在穿褲子,一隻腳踮著,沒站穩整個身子靠在了趙六道的背上!
趙六道的脊背堅硬如鐵,撞得她的胸口一陣悶痛,倒吸著一口涼氣!趙六道突然回過身上,緊張萬分的問道:“怎麼啦?”
柳七捂著胸口,憤憤的看著他:“痛死老娘了!”
趙六道倉皇的伸過來:“我幫你揉!”
剛剛碰到胸口,他的手像觸電般縮了回去,房內光線黯淡,看不出六道此時的表情!
柳七露出邪魅的笑意,笑得很開心,拍了拍趙六道的肩膀,道:“六道,想不到你還挺腹黑的!”
六道沉啞的說道:“束……一下!”說著遞出一條長長的束胸的白布!
門外秦重那喊聲傳了進來,“柳公子,你在裏麵幹嘛啊?怎麼還不出來,怎麼跑到停屍房裏換衣服去了?”
柳七推開趙六道,指了指木門:“那門不經敲,你先去擋著點,我發現秦重那廝想報複上回在逍遙樓的事!”
“嗯!”六道的聲音裏夾著幾分窘迫!
外麵的秦重又在摧了,“柳七啊,你太不仗義,我和南宮大人過來請你幫忙做事,你倒好躲在裏麵不出來,是不是覺得南宮大人那麵子不夠大,請不動你幫忙啊,你要躲也不能用這麼方法吧?既然這樣,那本訴師就去跟黃縣令說!說你根本不屑替南宮大人做事!”
“什麼?”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襲深藍色葛布粗袍的雋秀少年緩緩的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淡雅的紅唇勾勒起一絲玩世不恭的態度!
他身後的趙六道臉色帶有酡紅,秦重吃驚的看著柳七和趙六道,語氣裏有著氣急敗壞:“你們……”
柳七甩了甩寬大的袖子,“我們怎麼啦?嗯?”
說罷邁出門檻,“嗬嗬”而笑,笑聲爽朗,像是天邊刮過的最純淨的風!
南宮闕沒有像秦重那般驚愕到失禮,隻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柳七和趙六道,微微的蹙了蹙眉,言道:“我過來是請柳公子幫我調查亡妻的事情的!”
“柳公子是縣衙的仵作,想必對驗屍和斷骨很有研究,我想請你陪我去趟上石村的義莊,再加上秦訴師的推理能力,應該能調查出亡妻的死因!”南宮闕不緊不慢的說道!
秦重挑釁的瞧了一眼柳七!
柳七眸光閃了閃,“南宮大人怎麼就覺得我可以幫忙呢?我隻是一個縣衙小小的仵作而已!上石村義莊經常有野狼出沒,那些出主的屍首大多被野狼叼走,吃得隻剩下骨頭就扔在荒郊野地裏!”
南宮闕那雙深沉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憂傷,“畢竟是亡妻,我派人來義莊,沒有看到她的遺體,想來心生愧疚,隻在祖墓裏給她立了個衣冠塚!如今去代郡也不好跟嶽父嶽母交代,想到隻要能找到她的屍體,哪怕是一塊骨頭,也要好好安葬,讓她入土為安!”
柳七低著頭,想到那日冰天雪地裏,她抱著父兄的屍骨,也曾經固執的想要將他們好好安葬,入土為安的!
“柳公子!”秦重推了推發呆的柳七!
柳七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道濃濃的仇恨之光,這讓秦重驚愕,這是他第二次從她的眼底看到那抹仇恨之光了!
“既然南宮大人這麼信任柳七,柳七隻好從命了!南宮大人可否告知令夫人生前的一些事情,還有出嫁途中,到底有哪裏人跟隨?”柳七緩緩而道!
她現在雖然占據了這個洛小姐的身體,但她的靈魂是淩如意!替這個洛小姐洗冤也是應該的!
“她……”南宮闕明顯一愣,十年了,他從來不知道當時那個頭頂紮著兩隻小包子般發髻小奶娃,如今變成了什麼樣?若不是南涯送來那副畫像,他會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所以才會在新婚之夜糊裏糊塗的與洛芊芊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