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墨黑的靴子踩在她身邊的血水裏,男子麵無表情,完全不在意腳下踩的就是他那未出生的孩子,他寬厚的手掌撫著女子蒼白的臉頰,緩緩而道:“好好記著你的身份,這天下除了如意,誰也沒有資格給我生孩子!以後我給你的藥,要主動吃!若不是看在你也曾經幫我對付了淩家的份上,我早就將你殺了!”
春雁的目光渙散,卻強撐著一點意識,“可是小姐已經死了,被你親手殺死的!”
司徒澄眸子突然變得狠厲起來,他知道是他親手殺死如意的,可是如果沒有這丫環的幫忙,他也不可能這麼快的將淩家除去!所以他覺得淩如意的死,春雁也脫不了關係!男人緩緩的而道:“疼不疼?”
春雁倒在了地上,司徒澄彎下身,將渾身是血的春雁抱在懷裏,語氣冷冷的吼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
春雁靠在男人的胸口,感受著男人身上的暴虐之氣,沉沉的閉上了眼睛,這個男人哪怕是對她有一丁點兒的關心,她都覺得是幸福的!
郭雄從屋頂滑入黑夜裏,然後故意弄出聲響,抱著一堆偷來的東西,便往城中跑!
“有賊!快抓賊!”管家提著褲子出來,急急的吼道!
司徒澄將春雁放回床上,轉身朝書房而去,隻要賊不進入書房便可,他剛剛走出門,看到滿府的侍衛已經出動,說道:“趕緊通知京城府尹抓賊!留下一隊人看府!”
郭雄回到客棧,推開柳七和趙六道所在的房門窗戶,跳了進來,將包袱往桌上一丟,說道:“小七,司徒大人府上遇賊,如你如料,他已經通知了京城府尹,京城的捕快和護城軍隊已經全部數出動!現在全城都在抓賊!”
柳七張嘴咬住趙六道遞過來的花生米,朝趙六道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弄得趙六道又是一陣的皺眉,兩個人時常鬧得很歡,郭雄也見怪不怪了!
柳七桌上的牌位塞到包袱,說道:“郭大哥,那麻煩你再去城裏溜一圈!”
郭雄說道:“急什麼啊,等他們搜到這裏來了,我再從後院溜出去,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再將賊物丟到京城府尹的手裏!”
柳七塞了一串葡萄在郭雄的手裏,言道:“郭大哥,來先吃點水果!”
郭雄又將他在司徒府所見的事情說了出來,告訴柳七,又加了一句:“真他媽的沒人性!”
柳七麵無表情,緩緩而道:“變態啊,不過自作孽不可活!”春雁這回可真是長教訓了!隻是沒想到司徒澄會這麼狠毒殘忍,直接命人用杖子將春雁肚子裏的孩子,生生的給打沒了!
柳七從來不去同情壞人!春雁有今天這種下場也完全是自作自受!
趙六道盯著包袱中的那塊牌位,他一直想問柳七,為什麼司徒府會有寫著如意的靈位,明明如意隻是洛家的小姐,從未來過盛京!而且如意沒見過什麼司徒澄,可是每次看到司徒澄的時候,眼底都有恨意,她平日裏都將情緒控製很好,可是她對司徒澄的那抹恨意似乎是出自骨髓的!
柳七看到趙六道眼底的疑惑光芒,一整天了,他卻一直沒有問出口,想必是想著讓她自己親自說出來!
若是隻是自己被司徒澄騙了,然後死在他的手裏,柳七倒也不會這麼恨,最多會認為是自己自作自受!可是父母兄長還有嫂嫂們全部都是因為司徒澄而死,這種仇恨便已經升級到了滔天的恨意!
樓下有官兵搜查的聲音傳上來。
郭雄提起包袱,說道:“小七,我再去溜一圈!”說罷,便從窗外翻了出去!
柳七回眸,看著趙六道那張驚豔絕絕的臉蛋,說道:“心肝兒,你真想知道我為何一定要來盛京,而且一定要入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