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咬著唇,怔怔的看著那具屍骨,司徒澄那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冷冷的問道:“你讓人將屍骨挖出來,也懂驗屍,挖屍體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怎麼啦?不說話?”
司徒澄皺眉,全身都散發著冷冽的氣息,那種嗜冷的氣息壓迫過來,柳七微微一凜,緩緩而道:“回大人,我什麼也沒有發現!”
司徒澄走近柳七,突然冷冷一笑,“我說看你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之前我們見過一麵!那日你替獵戶申冤,本官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些東西,是誰教你的?”
有很多的風格與如意很相似,如意之前說自己是鬼醫的弟子,難道這個少年也是鬼醫的弟子不成?司徒澄的眼底有著幽深的寒意!如果一個有才的人不能為自己所用,那麼就隻能除之!
“在下隻是一個小小的仵作,哪裏能與司徒大人相比,這些事情當然是我那仵作師父教我的!”柳七緩緩而道,幽冷的目光望著司徒澄,不緊不慢的說道:“司徒大人,如若沒有什麼事情,我便退了!”
柳七說完,拂袖轉身離去!
司徒澄看著夜色下,少年那瘦削的背影挺拔堅硬,氣度與氣質,完全與他的年齡不符,想到此人之前在小鄉郡中的驗屍手段和刀法!今天若不是官差出現,這個少年還及有可能將死者的死因檢查出來!
男人眸中一片殺氣,冷冷的瞟了一眼地上的骸骨,心底恨恨的想道:想不到才三年多,就被人發現了!不過發現了又怎麼樣,誰會知道你是怎麼死的?誰又會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就算是知道了身份,估計也會說你是死有餘辜!
柳七回到房間,將玉佩放在了桌上,眼底的恨意濃濃!那是三哥!那個一直不在家,從不安常理出牌的三哥,家族裏的人一直以為他是死在戰場!可是出現卻在京城的客棧裏了,而且早已經死了三年?
趙六道伸手過來替她擦拭掉臉頰上的淚水,心疼道:“如意,你沒事嗎?”
柳七瞟了一眼趙六道,“六道,把肩膀遞過來我靠靠!”
趙六道從未見過她傷心,就算是知道洛家丫環搶了她所有的一切,她也沒傷心過,反而是不停的想要掩飾自己的是洛家小姐的身份!
而此時,她看起來卻如此的脆弱,讓趙六道的心也隨之一緊,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沉沉的說道:“他是誰?”
“是我三哥,他是我三哥啊!”柳七咬牙切齒!原來三哥一早就不在了,或許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受命去戰場,司徒澄為何要對她說謊!
到現在她才知道,司徒澄對淩家的心機,遠遠不止這些!而她之前卻一直傻乎乎的替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趙六道不知如何安慰人,隻覺得她疼便也跟著疼!少年目光裏一片冷冽的寒意,不管明天會怎麼樣,他都不會退縮!
柳七一直握著淩子龍那枚玉佩,呆坐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頂著一臉疲憊的麵容,拉醒了趙六道!
趙六道晚上也沒有睡著,隻是怕她擔心,所以才閉上眼睛陪著她,偶爾看到她一臉的仇恨,卻咬牙沒有再流下淚來,六道覺得心底苦苦的!
今天是比武場的十進五的比試,趙六道一襲深青色的短袍,走了上台。回頭看到柳七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他咬了咬牙,俊臉一片冷肅,目光寒冽,拳頭緊緊的握緊!
裁判站在場中念了名單:
“並州刺史之子元龍,對陣漁陽縣城趙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