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接下來要去的是應陵城中的三裏巷,她身下是一匹紅色的軍馬,六道跨下則是黑色的!柳七揚眉朝六道玩世不恭的笑意:“心肝兒,其實我隻是想讓你多陪我幾天!”
幾個月來,相處加起來都沒有十天,這種相思之苦,餘震又怎麼能清楚。
六道清沉的目光瞟了她一眼,指著前麵的巷口,說道:“到了,那裏就是三裏巷!”不過現在被隔離了!
宋洪走過去出示應陵軍營的名刺,看守的衙役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走過來,說道:“裏麵是疫區,知縣大人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萬一出了事,不好處理!”
柳七遞了一塊腰牌過來,正是代表她青州刺史身份的腰牌,那個衙役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說道:“是柳大人!小的見過柳大人!”
柳七瞟了一眼六道,看吧,軍中的通行證不如她的腰牌管用吧?
六道也悶悶的回敬了她一眼,翻身下馬的時候,一隻手臂伸過來,將柳七也抄下了馬,然後挑眉,就算你那腰牌比我的厲害,不過你下馬還是得我抄著你!?
柳七進了巷子,巷子內有五十多戶人家,此時每一戶都大門緊閉,四周死氣沉沉,耳邊隻有柳七一行人走過的沉重腳步聲!
六道隻帶了兩個護衛,再加上柳七身邊的宋洪,天鳩他們是行走在暗處的,不會出現在明處!六道伸手過來,將她的手掌握緊在手心,示意她安心!
宋洪拿了地址對比了一下,恭敬的說道:“柳大人,就是這家!”
柳七點了點頭,走過去叩門,一連叩了很多下,裏麵也沒有人開門,柳七微微皺眉,喃喃道:“沒人開門,怎麼進?”
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天鳩已經從牆頭翻入,打開了裏麵的栓子,將門打開,然後又滑回了暗處!
宋洪喃喃的說道:“早知用這種方法,我也會!”
柳七和六道進入院子,院中有一顆粗大的餌棗樹,一個年老的婦人正在撿起地上成熟的餌棗放在旁邊的水桶中清洗,然後曬在了旁邊的大寬箕中。柳七走過去,那老婦人也沒有查覺到。
宋洪上前去找招呼,那老婦人猛然抬頭,一臉凶光的看著柳七一行人,氣呼呼的說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你沒關門!我們就這麼進來的!”柳七麵無改色的說道!走到那個老婦人的麵前,語氣輕緩,“朱老夫人,我是過來調查你家人死因的。”
朱老夫人突然站了起來,撿了旁邊的一根扁擔,眼睛中充斥著血紅,氣呼呼的吼道:“你們滾開,滾開,誰叫你們過來的?我家人沒死!我兒子還活著,他現在是應陵軍中的一個什長,每個月都會回來看我!”
柳七想,可是是應陵知縣已經將朱老夫人的兒子遇難的事情告訴了她,朱老夫人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也染上了瘟疫死了,所以才會對任何人說她家人死的事,表現出反感!
柳七淡然的說道:“我們過來調查瘟疫的起源,聽說最先死的是你的丈夫,然後是你的孫子……”
六道手臂一伸,將朱老夫人擲過來的扁擔抓在那裏,哢嚓一下,那根扁擔在六道的掌中被捏碎,斷成了兩斷!六道語氣中帶著一股習慣性的殺氣,“你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