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調皮的朝他吐了吐舌頭,笑眯眯的說道“我暫時隻想到這麼一個辦法,闕哥哥,得罪了!”
她從來都是一副狂妄不羈的樣子,此時微微露出的一絲小女兒的嬌俏姿態頓時讓他覺得意外,同時也被蠱惑!
柳七輕輕的一拂袖,走到那幫軍隊的麵前,說道:“現在丞相大人在我的手中,你們還不趕緊讓道?”
士兵們那目光戰戰兢兢的望向南宮闕,似在等待著南宮闕的指示。
柳七轉身回了車內,低頭吻了吻兩個孩子,緩緩而道:“有丞相大人陪葬也不錯,寶貝們,你們說是吧!”
車外,南宮闕的臉色黑了黑,他一直都很相信她,所以在她突然拿刀要自刎的時候,他才會心急上當,當真以為她會動手,結果還是上了她的當!
柳七拿了些絲帕纏在了脖子的傷口處,掀簾看了一眼還擋在麵前寸步不離內城軍,她故意提高的音調,說道:“闕哥哥,皇上命你攔阻我,長公主知道嗎?”
南宮闕眸色黯了下來,揮了揮手,吩咐道:“讓開!”
柳七一提到長公主,自然也能提到皇上,皇上一直敬重長公主,而長公主就南宮闕這麼一個兒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長公主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況且南宮闕還是丞相!
整齊的腳步聲響起,攔路的軍隊讓出一條道來,眼睜睜的看著柳七的馬車緩緩的離開!
到達安全地界的時候,柳七才停了車下來,說道:“闕哥哥,謝謝你!”
南宮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希望你過得好。”就當是他這輩子給她唯一的補償吧。
柳七微微一笑,從身上掏出一支玉筆遞到南宮闕的手裏,“秦重的筆之前壞了,我找人替他重新訂做了一支,本想著今天他如果來晉王府便交給他,誰知道他這麼沒良心,必須隻派了一個小廝過來送了些賀禮!我送他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交給他家的小廝代為傳送呢,萬一那小廝見錢眼開,沒把東西交到他的手裏,我這一份心意,他豈不是不知道?”
南宮闕接過柳七遞過來的玉筆,心底澀澀的,她連秦重都想著了,卻沒有想著他!他眼底泛過一抹淡淡的失望,點了點頭,將玉筆收入了身上。
柳七怔怔的站在他的麵前,靜靜的看著他!
秋風瑟瑟,秋葉飄零,彼此麵對麵就這麼站著,明明很的,卻隔著前世今生,那般的遙遠!南宮闕伸出雙臂,情不自禁的將她抱在懷裏!
柳七怔怔的被他抱著,嗅到他身上如芝桂蘭芬般的氣息,淡淡的說道:“闕哥哥,我說過我是淩家的女兒是真的!我還是你曾經的未婚妻洛氏阿楚。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是三歲的時候,而是六年前,在漁陽縣城的時候,當時你帶著洛姨娘回代郡探親。闕哥哥,謝謝你對我這好,你以後也一定要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再內疚了!她從來沒有怨恨過你!”
南宮闕呆呆的站在寒風當中,長袍被秋風吹得獵獵而響,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想起她剛剛對自己所說的話!
她說她就是他曾經的未婚夫!她還是從來沒有怨恨過她,叫他不要內疚,好好的過日子!南宮闕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來,心底默默的說道:“你以後也要好好的!”
夏明帝四十一年十月初三,晉王攜帶妻兒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盛京,留下一封書信給皇帝,說是帶著妻兒回封地青州,如無急詔,絕不回京!
皇帝見信大怒,氣得大病了一場,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身子一下了垮了,朝中的政事有幸好有丞相輔助,才不至於大亂!
十一月初一,盛京城內飄起了雪,這場雪比以往些年都要來早一些,皇帝披著厚厚的大麾,頭發已經差不多全白,才短短的一個月,仿佛就老了十歲一般,臉色蒼白!
南宮闕將一份從青州送上來的奏折遞交了到皇帝的手裏,說道:“皇上,青州商會已經通知各地的糧商將糧食的價格調回了年前的原價,現下隻要再熬三個月,等立春之後,便可緩解各地的災情了。”
皇帝猛烈的咳嗽著,身子虛弱至極,他好不容易才停止咳嗽,說道:“國庫派發下去的災銀全部都發放到底下各衙門了吧!”
“請皇上放心,微臣全部已經交代下去了。”南宮闕不卑不亢的說道!
皇帝歎息:“她拐走朕的兒子,朕的孫子,還迫使朕不得不給她賜婚,她讓商會將糧草的價錢平衡到年前的價格,到底想要什麼?”
南宮闕不緊不慢的說道:“她想要在成親的時候,皇上能送份大禮給她!”
皇帝皺眉,說道:“什麼大禮?朕最重要的東西都在她的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