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靜關切地點頭:“既然不舒服,那就回去休息吧。”
“我送她回去,我可不要當電燈泡。”許念少站起來,風姿綽約,像是整個小店都因為他而明亮起來。
應雲微眯起眼,看著陸菲然漸漸消失在光裏的背影,眉頭幾不可見地一擰,眼裏閃過一絲暗淡。
許念少幾步追上陸菲然,無視周圍投過來的各種目光,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放在心尖兒上的女人。
“菲然……”他捉住她的手腕,製住她急而亂的腳步。
陸菲然低著頭,肩膀微微顫著,半晌,她抬起頭來,略顯蒼白的臉上是燦爛的笑容:“我沒事了,看到他幸福我很開心。”
許念少看到她那雙漾著水意的眼底的悲傷,心裏一痛,卻也配合地點頭:“嗯,我也很開心。”
“走,請我吃清補涼慶祝一下吧。”她笑眯眯地挽住他的手,兩眼裏滿是狡黠的光。
他樂:“行,請你吃多少都行。”隻要你能開心起來。
白天裏找這種小攤不容易,H市的清補涼攤都是傍晚這時候才擺出來,這裏的生活節奏不快,很悠閑,下午至晚上都有人出來喝下午茶。
於是他和她跑了好幾條街,也沒找著一家好吃的小攤,兩個人累的氣喘籲籲,互相替對方擦拭了汗水,哈哈大笑,似乎真的把不快樂拋到了腦後。
應雲和嚴如靜搬新家,替應雲整理東西的時候嚴如靜在應雲的相冊裏發現一個長的極像應雲的人,她驚奇地叫了起來:“阿雲,這是你弟弟麼,長的好像你!”是極像應雲,但氣質卻完全不同,應雲情緒是極淡的,對待在乎的人才會表現的熱切一些,這個人就如夏日的陽光一般,熾熱地讓人無法忽視。
應雲看著照片上那個晃著白白大門牙的男人,不禁眯了眯眼,別過臉,淡淡道:“嗯,阿萊。”
嚴如靜並沒有發現他情緒的不對,笑嗬嗬地:“長的真像,就是念少住的地方的主人麼?”
應雲點頭:“他很會賺錢,大學的時候就攢下了一大筆錢,買下了那套房子。後來那地方的房子普遍漲價,不少人找上他打算買下來,但是他死活不肯。後來跑出了國,那房子便丟給了念少。”
“他出去了多久了,我都沒見過他呢。”嚴如靜覺得有些可惜,不知為何,光是看著這張照片,心跳便止不住。
應雲垂下眼,眼前晃過陸菲然嬌然的笑顏,聲音有些發冷了:“已經六年了。”
應雲,應萊,陸菲然,青梅竹馬,花一般的年紀,可惜還是散了,各奔前程,各自尋家。
“如靜,婚禮緩一緩,好不好?”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嚴如靜一愣,體貼地問:“是不是想等阿萊?”
他眉頭微展,有些歉意:“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