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總管你把這幾位帶到……莊主現在何處?”唐思瑤突然頓了一下,截住原來的話,問起了似乎是不相幹的事情。
彭宇也不詫異,垂首而答:“莊主正在和藥老中庭說話。”
“那麻煩彭總管帶這幾位先去雅竹小院吧,那裏清靜些。”唐思瑤伸手按揉著太陽穴,臉露疲憊。“幾位先隨彭總管過去安頓歇息一下吧。容妾身更衣後再來詳診!”說完利落的離開了。
“有勞了!”淩寒和煦的笑容總能給人溫暖的感覺。彭總管點頭回應,引他們從偏廳側麵小徑過去,繞到山莊的西南角,幾乎是背靠山體,格外幽靜的一處院落。
“幾位請,這裏是我們小姐居住的院落。隻是她甚少在莊中,這裏又格外僻靜,夫人偶會在此給病患診治。東廂院落裏住著一位養傷的公子,幾位就隨我到西廂,先稍作休息。有何吩咐出了小院到偏廳找我便可。”彭宇招呼婢女上茶之後便自覺離開。
“哥,我怎麼覺得這個莊主夫人看你的眼神怪怪的。”蕭可皺了皺眉,眼光瞟了一眼淩寒,尋求認同。
“是看你們倆的眼神都怪怪的!”淩寒挑臨窗的椅子坐下,拿起茶幾上的白瓷茶具,自斟一杯,竟悠閑的品起茶來。
“淩大哥,你怎麼自顧著喝起茶來了?你也覺得莊主夫人奇怪哦。”蕭可竄到淩寒身邊,故作隨意的語氣,卻偷偷拿眼睛瞄著淩寒,期待他接話下去。淩寒嘴角上揚,眼神溫暖的看著蕭可,但他內心卻沒有表情那麼輕鬆。
“蕭兄,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淩寒放下茶杯,轉向蕭逸問到。
蕭逸猶豫著點了點頭,“一種奇怪的感覺……突然覺得很煩躁,心裏安定不下來。頭有點沉沉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他一臉落寞,也許最難受的莫過於此。明明自己內心深處有反應,卻偏偏腦海中翻不出相對應的任何記憶片段。
“據我看來,這位莊主夫人肯定認出了你。”淩寒正色道,“並且他還知道可兒。但是她對我們似乎很戒備,甚至有些太過緊張了。”蕭逸皺著眉頭,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幕。“我也有這樣的懷疑,但奇怪的是她沒有任何表示。”
“這很正常。蕭兄難道忘了我們此行的其他目的……”淩寒目光轉向窗外,食指有節奏的輕叩杯沿。蕭逸心中一沉,緊鎖的眉頭和困頓的眼神仿佛都不足以表達他內心的鬱結。他接過蕭可遞來的茶杯,一口喝下。香茶入口,他恍若墜入一個永遠沒有盡頭的深淵……
“阿逸,嚐嚐這新茶。”語音未落,素手執杯已經送到他嘴邊。他仰頭飲盡,卻惹來一陣嬌笑。“誰像你這般牛飲。這是師父特意調製的桂花茶。花香撲鼻,又甘甜清洌,喝完齒頰留香,回味出的全是茶的甘醇。要都如你這般品茶,著實要辜負了師父一番調製的苦心。”他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望著少女淺飲輕酌。窗外透進來的縷縷陽光打在少女衣裙的配飾上顯得五彩斑斕,與她眼中歡樂溫情的光芒交相輝映。
“月兒,你真美……”
美人如畫,卻被一陣似從天降的大火灼燒殆盡。
他在火場裏奔跑,從一間房跑到另一間房,卻沒有看到一個人。當他從回廊跑到盡頭,來到那間熟悉的房門前時,那裏已是一片火海。鮮紅的火舌肆虐,吞噬著每一寸他所依戀的地方。
“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