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個還不成熟的木樨殞,正好我那朋友近日會來看我,我幫你拿給他看看,聽他指點幾句,回來再告知於你。你也不必擔心被你母親知曉了。”
“如此甚好,多謝姨父!”
蕭逸隻覺得天旋地轉,他恍惚中似乎聽到一聲聲尖銳的嘲笑,又仿佛耳畔傳來柔和的絮語,一疊蓋過一疊,交錯環繞在他周圍。眼前的畫麵也錯綜複雜,時斷時續,就像是潮汐乍起,一波接著一波的翻騰在他腦中。
“啊——”瀕臨癲狂的蕭逸除了痛苦的喊叫之外已經毫無自保能力。眼看岑淵海一步步的逼近,眼中的寒光將要凝成冰雪,讓得一旁始終未敢擅動的唐思瑤感到涼徹心扉。就像是內心情感天平中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她擋在了岑淵海的麵前。
“你不能傷害他!”語氣是多年未有過的堅定,唐思瑤的神情還有些怯懦,但目光沉靜。
岑淵海有些意外,“思瑤你確定嗎?別天真的以為你救了他,他就會原諒你曾犯下的錯。當年你手上沾染的鮮血,這輩子都洗不掉了。隻有我才是跟你同一陣營的。”岑淵海望著唐思瑤,孤傲的表情,不屑的語氣,卻道出了不容否認的事實。
唐思瑤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堅強,就在他寥寥數語中崩塌。然而氣勢上的退讓並沒有讓唐思瑤放棄。她依舊擋在蕭逸身前,“海哥夠了,阿逸已經痛苦不堪,不會再對你造成困擾,你放過他吧!”
“縱虎歸山的事情我絕不會做第二次!”言罷已站到唐思瑤的麵前,一把推開攔在中間的唐思瑤,眼看明晃晃的匕首快要刺向蕭逸,唐思瑤奮力撲救,一邊用身體護住蕭逸,一邊全力抓住岑淵海的手臂。
“海哥,我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你傷害阿逸!無論如何都不能了!”唐思瑤用話語激勵著自己,她知道對岑淵海早已無用。“你騙了我那麼多年。當年你說是為了我和琴兒才出此下策,其實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對蕭家取而代之。是我自己一直不願看破不願相信!”
“思瑤快鬆手,我不想傷害你!”岑淵海加重了最後一個字音,眼睛切換著情緒望向唐思瑤。
唐思瑤一瞬有些失神,但隨即就冷笑出聲。“嗬嗬——海哥你不用這樣了。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女心性了,這又何必呢!這些年來你真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隻是不願意撕破而已,我隻是還一直妄想你會回心轉意。但是今天我清醒了,做夢做了十年了也該醒了!”唐思瑤突然用力推開了岑淵海,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拿在手中。
看到老舊小冊的同時,岑淵海真的震驚了,一直以來自負的認為唐思瑤依然被他牢牢把握的想法破滅了。他收攏偽裝的溫和,露出猙獰凶狠的目光,“唐思瑤你想做什麼,快把它給我!”
“放了阿逸他們,我會把它給你的。這也是我十年來的心血。”
“婦人之仁!你以為我放走他們就沒事了嗎?他已經想起我來了,一旦恢複必來尋仇。我們跟他定是不死不休。與其後麵麻煩,不如趁今天了結幹淨。我雖然在意你手上的筆記,但是權衡之下大不了魚死網破。無非再等一個十年,我岑淵海還等得起!”唐思瑤並不知道岑淵海是色厲內荏,聽到他非要至蕭逸於死地,不免心下慌亂,微微失神之際,岑淵海從腰帶中取出一枚丹藥,以迅雷之勢射向唐思瑤拿著筆記的手腕。
“呃——”
小冊子應聲而落,還沒等唐思瑤反應過來,岑淵海早已搶先撿起筆記揣進懷中。
“你暗算我!”唐思瑤握著手腕,護住蕭逸,憤怒的說道。
岑淵海已經不願再浪費時間,凶相畢露的他一個急衝,匕首就刺到了蕭逸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