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寂寞。

蘇海源看到舒曉冉竟然跑來給自己磕頭,等待她走了之後,他的眼淚從眼角慢慢滑落。

絕望的他還能怪誰?

在這濕冷的夜晚,蘇哲一個人蹲在馬路牙子邊的路上,看著來來回回的摩托車,也有幾輛夜晚的的士,總之全世界除了他以外的人,似乎都活在溫暖之中。

他不明白為什麼舒曉冉對他那麼冷淡,他剛才買的宵夜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又冷又餓的蘇哲隻好再重新去買一份。

在他的眼裏,麵子什麼也不是,自由和快樂是永恒的,他從十五歲在國外生活,整個人已經完全西化,被舒曉冉折磨的非常痛苦,他不能理解舒曉冉。

他明明可以感覺到舒曉冉是真正對他好的,可是舒曉冉剛才連續說了那麼多句“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你滾……”這些字眼深深傷害了蘇哲。

對自由自在的舒曉冉報以滿腔希望的蘇哲,一下子被女人可怖的變化擊得粉碎。

當他帶著夜宵去到父親跟前的時候,發現父親醒了。

“怎麼沒睡了?”蘇哲問了之後又想起來肯定是舒曉冉過來的時候,吵醒了父親。

蘇海源勉強可以說話,“不要找任何人麻煩,不要找陳寶華……”

蘇哲聽得不太清楚,“爸,你不要說話,先休息,我晚上就在這裏睡,家裏太空,我不想回去。”

蘇海源卻依然重複,“不要報仇,你快點出國,以後都不要回來……”

蘇哲搖搖頭,“爸,我以後……我以後都聽話,你好了,我和你一起出國。”

蘇海源不再多說,漸漸昏睡過去。

陳寶華的一連串重擊,讓蘇海源的身體五髒受到了劇烈的衝擊,他的身體縫了很多針。雖然度過了危險期,但依然是性命堪虞。

蘇哲吃完夜宵,躺在旁邊的簡易沙發上漸漸睡著。

夜晚淩晨開始,天空又下起了大雨,淅淅瀝瀝的雨滴聲音讓睡眠不太好的舒曉冉,醒了過來,整晚她的心都好像被碾碎的玻璃,紮著自己的五髒六腑。

第二天清晨,天空是白色的,看不見太陽,不過雨水早就停了。

送孩子去幼兒園的路上,果果問:“媽媽,為什麼我們要住在魔術房子啊?爸爸呢?我們不回家了嗎?”

舒曉冉:“爸爸出差去了啊,果果不喜歡魔術房子嗎?”

果果:“喜歡,可是……我想爸爸了。”

舒曉冉遲疑地笑了笑,蹲下身子,“果果想爸爸的話,今天晚上果果跟爸爸打個電話,看爸爸會不會回家好不好?”

果果點點頭,母女倆繼續走,舒曉冉捏著女兒柔軟的小手,心裏又忍不住要酸澀一番,丈夫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女兒,難道他不想嗎?

那麼對於她,他是怎麼想的呢?

舒曉冉想到這裏問果果:“果果,媽媽要是難過了,你會怎麼安慰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