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不能大幅度運動,所以連日來,李輝他要是需要,就隻能用很搞笑的辦法解決,有時候我都忍不住要笑。

我就跟個喪屍一樣,玩自己的手機,他摸該摸的地方,然後自己解決。

這樣過了好些日子。

平靜的日子本來很好,卻被我哥哥的消息所打破。

他死了。

我剛回家第一天,他就死了。

醫生打電話來的時候,說他是自殺的。

說是吃了安眠藥,吃多了,一睡早上護士去喊,發現身子冷了。

……他是我這世界上唯一的血緣親人,為什麼忽然就去了呢?

他才三十七歲。

我沒有掉眼淚,隻是愣住了,一時半刻一會兒站著也不能動。

李輝告訴我這個消息之後,把我抱在懷裏,心情很沉重,孩子還在身邊笑,說媽媽和爸爸抱抱。

得到這個消息,李輝把孩子送到我爸媽家裏,告訴他們這個事情。

父親說:“那孩子可憐了一輩子,唉……”

母親一聽也是淚水連連,她囑咐我要為哥哥準備那些後事的裝備,要怎麼做怎麼做……

哥哥和我,我們兩人沒有父母,沒有家,母親說最好的辦法是去廟裏給他超度。

我照做了。

其實大部分需要跑腿的事情,是李輝在忙碌。

從醫院出來,麵都沒見到,哥哥就去了,他孤獨,他一生孤苦,為什麼這麼孤苦,又這樣死去?

我的心唯有悲涼二字能夠形容。

然而就是因為在廟裏,我又遇上了蘇哲。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他了,我無聲無息地走過,也不顧孩子的反應。

對於他,我沒有殘存一絲情誼。

要說情誼,我很想知道陳寶華怎麼樣了,雖然他開槍打了我,可是他初衷絕不是傷害我。

我怕他,但是現在他的下場又能如何?

對於寶華,我不止一次打聽,可是陳寶國不肯說,李輝不肯說,我又如何知道。

那一次寺廟裏看見頭發剪的短短的,看起來比過去成熟不少的蘇哲,心裏有一種厭惡的感覺。

他害了我。

有的人,活著就跟病毒一樣,不能去沾染。

蘇哲這種年輕、俊俏,但心理有殘缺的男人,不能沾染,作為女人,我總是用一種母親的慈悲去關懷他。

慈悲多禍害。

總是對他好,害人害己,失去了本應有的界限,失去了本應該有的尊嚴。

我們已經分開近一年半了,他為什麼還要跟蹤來跟蹤去的呢?

難道他還不懂我的意思?

我這種不理不睬,無視的態度,還不明白?

那一次,李輝也看見了蘇哲,也隻當沒看見。他也看見我的反應,我的冷漠,我的厭煩,李輝也看在眼裏。

事後他也什麼不問,什麼不說。

我更知道我該如何去做。

哥哥的去世,更讓我感覺世事無常,我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丈夫和孩子,我已經決定過一種清淨的生活。

過去的我為什麼那麼虛榮?不知道,為什麼貪戀男人的愛慕呢?不明白。

也許是因為寂寞吧,自己的心情,自己的身世,所有的事情悶在心裏不能說,不能實現。

人生被自己陷入囹圄之中,無法解脫,每日寄托在和蘇哲的甜蜜中。

總以為李輝和我之間的愛情已經死了。

我們隻有親情,隻有家庭,他隻有忙碌,我隻有仇恨。

其實是不是這樣呢?

不是,我的心裏,李輝的地位依然是最高,隻是我是那麼樣的不滿足,我是那麼樣的憎惡他的背叛,於是我也開始背叛,我也開始了有快感的複仇。

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和寶華……

如果是我和蘇哲之間是我沒料到的複仇方式,我和寶華之間完全是中了他的圈套。

蘇哲是真感情,他是真的想把我弄成離婚狀態,我不能離婚,有了果果,不能讓孩子和我一樣家庭不幸福。

寶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控製狂,自私鬼,他什麼都要掌握在自己手裏,我隻是他的一個難以掌握的玩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