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坐在馬桶蓋上,一動不動,呆呆看著眼前彩色的玻璃門。

窗戶外麵是一副巨型廣告牌,夜晚會發出紅色的光,白天就規規矩矩都讓人看不出來那是廣告牌,仿佛一切一等到太陽消失的時候,什麼東西都能線路出來。

太陽的光遮蓋了許多醜惡,看不到,也不妨。

李輝依然坐在桌前,玩著手機,和舒曉冉正在聊天。

李輝:生活上你和那樣的人在一起有每一什麼困難?

舒曉冉:有,又怎麼樣呢,我在適應中。

李輝:你也太衝動了,結婚搞得好像玩遊戲。

舒曉冉:我是衝動,反正我和你也不能在一起,又何必不結婚呢?

李輝:周末我帶果果出來玩。

舒曉冉:沒門。除非果果自己吵著要你,你最好不要叫那個女人,果果知道我們離婚了,她的性格又變得很內向,不說話了,現在。

李輝:不說話?怎麼不說話?

舒曉冉:就是不愛說話唄,我也不懂為什麼會這樣,除了她自己基本的需要,她不和我說話,隻是和我爸媽說話多一點點。

李輝:唉,感覺我和你害了孩子,她見過你的那個……?

舒曉冉:見過,反正見了也和沒有見到一樣,特別大的陌生感,不說話也不叫人,我不知道對她怎麼辦了。

李輝:怎麼辦呢?

舒曉冉:我們支離破碎的家庭,還能怎麼辦?讓她長大,讓她不要缺乏我們的關愛,不管你和誰在一起,愛她就可以了。

李輝:可憐的果兒,她在很小的年齡就得不到正常家庭的溫暖,是我對不起她。

舒曉冉:不要說沒有意義的話,其實老蔡對她很好,是她不接受這個爸爸,已經相處了一個多月,小果沒有喊過他一聲叔叔,甚至。

李輝:好樣的,我的果兒。

舒曉冉:你也太自私了。

李輝:我們還有辦法嗎?其實我們都沒有辦法回到從前,孩子也隻能盡力讓她好好長大。

舒曉冉:你可能覺得和我分開,過一種安定的生活,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最好找一個難看一點的,性格安分一點的,甚至是性格差一點的,這樣的女人不招惹是非,也沒有人惦記,我所認識的女人中,隻要漂亮的,全都有事,老是鬧離婚的,好多。

李輝:沒事吧,我現在找的這個挺安分的,不過她一直想出去,想去大城市,我有點不想出去。

舒曉冉:大城市?為什麼?你現在的狀態哪裏還適合去大城市啊,都定型了。

李輝:我也是覺得,我已經不年輕了,去闖蕩,隻會疲憊不堪。

舒曉冉:如果是這樣,你還是要小心一點,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有可能就是不想過眼前的小日子,抱負大,那樣的女人事業心重。

李輝:也不是吧,我也不太明白。

舒曉冉:女人要是好明白就不叫女人,我要和他出去了,今天是周六,孩子我媽媽接走了,老蔡對我媽媽很好。

李輝:有什麼需要我的,就直說,別跟我客氣。

舒曉冉:不需要你做什麼,你等著,有一天我找你的時候,你得有求必應。

李輝:你也太絕了,我萬一不能做到呢?

舒曉冉:那你就對不起我。

李輝:好,對你,我可以有求必應。

舒曉冉:其實我這段時間都不能忍受和他睡……有點惡心。

李輝:怎麼弄的?他不像正常男的?

舒曉冉: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一開始他有點耐心,後來那種怪癖顯露出來,我有點……唉……

李輝:你這是變相找我約麼?

舒曉冉:沒有,我隻是向你傾訴,沒有你想的那麼饑,渴。

李輝:哈哈,我在哦,能暖床。

……他發了這句,舒曉冉就不再回複了。

隱約柑橘到鄭薇好像一直在衛生間沒有出來,他刪掉自己和舒曉冉的聊天記錄,然後站在洗手間的玻璃門邊,“鄭薇?”

“恩?”

“你……很不舒服嗎?”

“恩……有一點,肚子有點不舒服,你要用廁所嗎?”

“啊,不是不是,我看你好像一直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