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莊園。
明明是白天,耀眼的太陽卻照不進那座宏偉奢華的古堡,窗戶被緊緊地用一層又一層的窗簾闔上,連一絲的光線都不允許放進來。
取代太陽光芒的,是一盞又一盞的燈。
司空禮韞筆直地站在足有百平方的書房的一麵牆壁上,琥珀色的雙眸微微上揚,難得溫和地看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副栩栩如生的油畫。
如果你仔細看,那個畫像上美得傾城的女人,竟跟紅狐有幾分相像,唯一不同的,產生最大的差別是,那個女人是黑如耀石的眸子,而紅狐是如玫瑰一般的紅眸。
他原本,原本應該跟心柔有一個幸福的生活甚至家庭,他曾以為,上帝給了他一件最好的禮物,他曾以為,這是他用盡了所有的運氣才換來的恩賜……
結果呢?
在他費盡心思地想要向前世界宣布她要成為他的妻子,他唯一的妻子前,傳來了她自殺的消息,迎接的是那個女人的屍體……
而這一切地罪魁禍首,就是司空淵濡,還有那個帶著野種的女人……
歲月無情,仍然在這個英俊的男人上留下了痕跡,有些青白的胡須下薄唇牽扯一抹殘忍的弧度,琥珀色的眸中散發著令人畏懼生寒的冷意。
書房的門被敲響,一身黑色西裝的李存嘯開門而入,筆直地站在司空禮韞的身後,微微附身,行了個禮,從身上的西裝口袋拿出一個類似筆筒的東西,隨即將書房另一麵牆的液晶屏打開,按下了筆筒上的按鍵,隨即,前一晚司空寂漓在別墅的主臥裏發生的一切被放到了液晶屏上……
琥珀色的眸子微閃,隨即恢複了正常,冰冷的嗓音不含一絲溫度:“他沒有任何舉動?”
李存嘯思緒了一會,才回道:“是的,當天收到您的信後,他撤回了所有尋找的人。”
“那個女人是安忠平的女兒?”
“是。”李存嘯如實回答。
司空禮韞的眸子微微一暗,想起了很多以前的往事,安忠平恨他如仇,怎麼可能會讓他的女兒再跟他扯上關係呢?其中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去查一下當年安忠平離開後的所有一切。”
司空禮韞所說的,當然是安忠平在古堡被他打斷雙腳離去後的一切……
李存嘯低垂的眸子微微一動,點頭應了一聲,這安忠平自然是跟他相熟的,如果可以,他真的要好好勸勸他不要再卷入這場老爺跟少爺之間的戰爭來。
“記東那邊怎麼樣了?”司空禮韞漫不經心地問道,轉而深深地再看了一眼那油畫,隨即按下了旁邊辦公桌上的開關,掛著整副油畫的牆壁陷了下去,隨即被另外一道牆壁從上麵遮擋住……
這是他摯愛的東西,容不得半點損失。
怕是隻有李存嘯一人知曉明白,掌握了這副畫的生死,就是掌握了司空禮韞的生死……
李存嘯上前一步,回道:“他們現在在三亞。”
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發出一聲輕嗤:“哼,就讓我看看,一隻凶狠的財狼厲害,還是一隻勇猛的虎豹更甚一籌。”
李存嘯眼角的皺紋微微眯起,斂去了眸中的異色。
“還沒有消息嗎?”司空禮韞突然轉了話題。
“還沒有。”
二十多年前,埋葬在私人陵園的溫心柔在下葬後的第三天,被撬開了,陪葬的金銀珠寶隨同著連人都一起不見了。
司空禮韞找尋了二十多年了,有太多的疑問纏繞著他了,但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盜墓隻為財寶,不讓不會連同屍體也一起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