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狐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看錯了,司空寂漓居然在笑。
被打了一巴掌還在笑?
“你的手疼不疼?”司空寂漓將紅狐的右手輕輕扯過,看向那手心的紅,琥珀色眸子劃過一抹疼惜,磁性的聲線緩緩流出:“下次,你還是用嘴咬吧!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不算聰明。”
“……”他以為她想啊!
“威廉,去拿藥箱來。”司空寂漓吩咐道。
威廉微微附身,命令一個傭人去將藥箱拿了過來。
司空寂漓取出消腫清涼的軟膏,小心地塗抹在紅狐的掌心上,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更像是在嗬護一件極其珍愛的寶物……
紅狐心情越加煩躁了,將手抽了出來,沒好氣地對司空寂漓說道:“你自己擦吧!”
“你在關心我?”琥珀色眸子仿佛被一束強光照耀了一般,充滿了希望。
紅狐:“……”她能說是接受不了他突然的好,然後隨口說的嗎……。
見紅狐的沉默,那雙琥珀色漸漸黯淡了下來,“不用口是心非亦或是反駁,我了解你……”說完將藥膏遞到紅狐麵前,強硬地命令道:“給我擦!”
紅狐超級不爽這命令的口氣,沒好態度的說道:“自己擦,還有這麼多傭人,還有威廉……”她又不是下人。
“也不看看是誰打的!如果你願意讓我還回來的話,就不用你上藥了!”司空寂漓故意讓自己的聲音和神色看起來冰冷了些。
紅狐猶豫了,不一會兒,離司空寂漓近了些,將臉湊到他的麵前,一副赴死的狀態說道:“那你打吧!”
司空寂漓眸色一冷,這女人寧願挨打也不願意給他上藥……
“晚上再好好教訓你!”
司空寂漓湊到紅狐的耳邊,輕聲低喃,低沉性感的嗓音如果帶有魔力一般,直擊紅狐的心髒。
紅狐羞怒地瞪了一眼司空寂漓,離他遠了些。
她斷定司空寂漓不會打她……
為什麼怎麼斷定,她也說不上來。
如果司空寂漓要打她,早在她巴掌落下就應該反擊了,可是沒有。
所以她現在是越來越有恃無恐了嗎?
紅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很恐怖可怕的事,臉色變得煞白,呼吸也有些紊亂。
司空寂漓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女人?你不舒服嗎?”說完過來用手背探了一下她的額頭,隻不過才剛觸碰到就被紅狐拍掉,那雙紅眸裏的驚恐和疏遠,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不明白,他那裏又做錯了?
“我有點累,我想睡覺。”紅狐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道。
司空寂漓眉頭一蹙,這女人睡了一天了……隨即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站起身來,將紅狐打橫抱起,往二樓主臥室走去。
她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從一開始的排斥掙紮,到現在的逆來順受,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她不禁有點想念以前那個冷血無情的紅狐來。
一身紅衣,一條紅鞭,一雙紅瞳……
雖說是在鬼煞門下,但從來沒有被任何人驅使指派過任務。哪怕是見到一朝君王,隻要她不想,沒人能逼她下跪……
現在呢?
沒有人用鞭子了,沒有人飛簷走壁了,沒有殺手這個職業了……
什麼都不一樣了。
司空寂漓小心地將紅狐放置在床上,看著心不在焉出神的紅狐,狠狠地將她擁入懷中,為什麼,為什麼他從這個女人的眼裏看到了悲傷和落寞……
“你一刻不折磨我就不舒服是不是……”紅狐被禁錮地有些喘不過起來,雙手拍打著司空寂漓結實的後背。
“這怎麼能是折磨呢!”司空寂漓鬆了些力道,但隻是鬆了些,起碼不會讓紅狐喘不過來氣,接著說道:“我怎麼舍得折磨你——”
紅狐一征,耳邊反反複複地響徹司空寂漓的話語……
但很快地回過神來,對於情話,男人還真是順手就來啊!
“我很累……”
司空寂漓漸漸放開了紅狐,看著一臉無精打采的紅狐,隻好說道:“那換身衣服就睡。”說完走向房間的試衣間,從中取了一條白色的蕾絲睡衣。
司空寂漓一離開,紅狐便順勢倒在了床上,看著頭頂耀眼的歐式水晶燈,腦子陷入一片空白,但又猶如一團雜亂不堪的線,不知哪是頭是尾……
司空寂漓看著床上的紅狐,不禁心生一句老話來,都說女人是善變的,他現在才體會到。
“翻過身來。”他要去拉紅狐背後的隱形拉鏈。
紅狐聽話照做,翻了個身,背後一涼,任由司空寂漓將衣服的拉鏈拉下。
把禮服脫下,穿上吊帶睡衣,整個過程紅狐難得的溫馴。
這樣司空寂漓很是不安,越是這樣,他越感覺到身邊的人離他越來越遠……
司空寂漓把紅狐抱進被窩,自己脫了個精光鑽了進去,緊緊貼著紅狐冰冷的身子,軟了口氣:“你在想什麼?”
紅眸回神,對上那雙溫柔的琥珀色,雙手忍不住撫上那雙眸子,司空寂漓也任由紅狐的觸碰……。
“我累了,想睡覺。”紅狐說完把手從司空寂漓身上抽離,轉而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又是這一句。
司空寂漓眉頭一蹙,想要將身旁這個女人拉過來質問,她有什麼信息都不許瞞著他,甚至在想什麼,他也要知道。
隻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狠狠地貼近紅狐的後背,不留一絲空隙,想要感受到這個女兒的存在……
紅狐闔著眼眸沒有睡,她能很強烈地感受到身後有個溫暖的懷抱,甚至對方的心跳她都能感覺到。
她承認她對司空寂漓不是沒有感覺,但這種感覺是這個金絲籠裏的一道鎖鏈,還是她自己加上去的。
深宮裏的女人是可悲的,所以,她不會讓自己成為悲哀的女人……
司空寂漓漸漸感受到懷裏女人的呼吸平穩後,這才緩緩的離開被窩,小心地給紅狐蓋好被子,在後腦勺留下淺淺一吻,隨即傳來了關門聲。
隻是那關門聲響起後,紅眸緩緩睜開,在這黑夜裏顯得有些詭異。
……
“都準備好了嗎?”司空寂漓穿著一身浴袍,從另外一個臥室的浴室走了出來。
一旁站得筆直的威廉將手上搭著的毛巾遞給了司空寂漓,回道:“準備好了,四點,會派車去接過來。”
司空寂漓拿著毛巾擦拭了幾下濕漉漉的頭發,隨即扔給了威廉,繼續說道:“記東安排得怎麼樣了?”
“房間裏長期點了安眠香,還有二十四小時的人看守,有什麼動靜會第一時間知道。”
司空寂漓把記東留在了高爾夫球場,帶著他太麻煩。
房間點安眠香是為了防止記東逃跑,也是為了對付救他的人,房間的隔壁能將記東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楚,裏麵也配備了大量的保鏢看守,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紀家那邊沒有什麼舉動嗎?”
威廉回道:“紀家那邊在全力搜索,而且,有個記東的表哥要來D市。”
司空寂漓眸色一冷:“怎麼?老鼠屎還沒清幹淨?”他才剛到D市,那邊就接到消息了,是不是預示著他的身邊還有老鼠屎。
威廉連忙回道:“應該是這些天來準備為安小姐慶生的動靜太大了……”
司空寂漓眉頭一蹙,沒有再說什麼。
良久,司空寂漓才緩緩說道:“下去準備吧!”
“是。”威廉應聲,退了下去。
今晚,為了明天一大早給紅狐一個驚喜,別墅五十個傭人一夜無眠……
……
早上。
紅狐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去。
隻是惹得身旁的司空寂漓不好受了。
紅狐此刻正鑽進了司空寂漓的懷抱,淺淺的呼吸熱氣噴灑在司空寂漓精壯的胸膛,吊帶露出圓潤的肩膀和性感的蝴蝶鎖骨,因為是偏向一側,那蕾絲的吊帶領口露出了美好的風光……
司空寂漓不禁下腹一熱……
紅狐不知身旁的男人已經化身為野獸,還睡得安穩。
昨天她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司空寂漓的大手搭在紅狐不足一握的細腰上,漸漸轉移了陣地,隔著細滑的綢緞輕輕撫摸著紅狐完美的背部,隻是摸著摸著,紅狐的裙子不斷的上升,變短,裙子的邊緣已經蓋不住臀線了……
紅狐大概是也察覺到了身上不安分的手,睜了睜迷糊的雙眼,還沒等她看清,一個急不可耐地吻附了上來——
……
一大清早,司空寂漓心滿意足地吃了頓飯前甜點。
紅狐無力地泡在浴缸裏,身旁的司空寂漓拿著泡泡網擦拭著紅狐的身體。
不一會兒,紅狐感覺不對勁,怎麼老擦拭她**,紅眸睜開,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赤裸裸的欲望眸光,手往司空寂漓身上撥了些水,“司空賤人,你要是再敢動我,我就……”
“你就什麼?”司空寂漓幹脆扔掉浴網,粗糙的大掌帶著薄繭,來回滑著紅狐修長的雙腿。
紅眸一冷,被司空寂漓把玩的長腿膝蓋突然曲起,膝蓋擊中了司空寂漓的鼻子。
司空寂漓還沒有感到到痛疼,鼻子裏突然滑出倆道熱流……
他伸手,擦拭了一下鼻子,觸及到手上的紅時,眸子裏的冷意越加駭人了!
他站起身來,將紅狐從浴缸中抱了出來,一腳踢開浴室的門,往大床上走去。
他舍不得打這個女人,隻好換個方式好好調教了。
紅狐看向那慢慢逼近的大床,再看向嚇人的司空寂漓,連忙掙紮:“司空賤人,你放開我!”
“你還有力氣,看來是我不對了!”說完將紅狐騰空拋在了床上,就開始脫衣服。
全身赤裸的紅狐連忙縮到了床的一旁,“司空賤人,我警告你啊!”
這麼一說,司空寂漓越加生氣了,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鼻子出殘留的血,嘴角突然輕扯,讓紅狐不禁心生一顫,明明長得那麼俊,笑得也好看,為什麼她會覺得那麼瘮人呢!
“女人,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我就在床上加倍討回來。”
紅狐羞怒道:“你要是……我能對你動手麼!這樣,你不對我……那個,我也不對動手,兩全其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