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再生氣,還是麻利的都起手來,將那鬆散的發絲挽著,卻沒有發現固定頭發的簪子,蹙眉問:“小姐,發簪呢?”
“掉了吧,用你的,快。”鳳琉瑄毫不在意的回著,將脫下的衣服塞到牆角,露出自己那寶藍色的宮裝。
“哦。”喜兒也知道失態緊急,隻好拔下自己頭上的梨木簪子給她插上:“小姐,一會說話小心點,別惹惱了夫人,她有舊疾的。”
“好了,我有分寸。”鳳琉瑄撫了一下心口,活動了一下臉部的肌肉,扯出滿臉的笑容,往屋裏走去,邊走便高聲喊著:“爹,娘。”
喜兒黑著臉站在原地,真想找個洞鑽進去。想到小姐原本的文雅賢淑,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樣扯開嗓子高聲說話的?要不是她一直守著小姐,還以為有誰在冒充小姐呢。
鳳琉瑄大步的跨進屋裏,就看到兩個坐在桌邊喝茶的人,男的一身華貴的青色暗花長衫,豐神俊朗,女的一身墨綠色的素衫,淡雅清新。兩人大約三十出頭,倒讓鳳琉瑄一眼便驚歎,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本來正在上茶的蘭心看見鳳琉瑄,忙上來行禮,朝她眨眨眼睛:“娘娘,老爺和夫人都知道娘娘心傷,失去了大半的記憶。”
鳳琉瑄大鬆一口氣,讚賞的朝她點點頭。她的眼光沒錯,這蘭心在宮裏十多年不是白混的,倒是比單純的喜兒要精明能幹得多。
“瑄兒。”鳳夫人看到鳳琉瑄,微笑著朝她招手:“快到娘這裏,讓娘好好看看。”
“娘。”鳳琉瑄嚅嚅的喊了一聲,朝她緩緩走去,不著痕跡的觀察二老的神情。夫人雖然麵上隻是淺笑,無太多的變化,老爺也是自個品著茶,但是她們眼裏的擔憂,還是落入了觀察入微的鳳琉瑄眼中。唇角勾笑,就說沒有不愛自己子女的父母,親自端起母親身邊的茶杯,雙手遞給她:“娘,女兒不孝,不能在您老跟前伺奉你。”
鳳夫人溫和的臉上有些動容,伸手接過茶杯,拉住鳳琉瑄的雙手,又哀歎了口氣,一把甩開:“瑄兒,你跟那個水禦醫,到底是怎麼回事?”
“娘,你也信我跟那什麼水禦醫有什麼嗎?”鳳琉瑄哭下不得,又是水靜瀟,那家夥背上自己奸夫的罪名怎麼久,她可是一次都沒有見過呢,都不知道多虧。
“那你好好的一個皇後,這麼變成了皇妃?”鳳夫人也有些疑惑,但看鳳琉瑄不像撒謊,口氣也軟了起來,將她的手握住:“瑄兒,娘知道你受苦了,一時想不開,現在弄得記憶也失去了大半。你叫娘這心裏,真是……”鳳夫人忽然激動的捂住胸口急喘著氣,好像很受不了一般。
“娘,你怎麼了?蘭心,快去傳禦醫!”鳳琉瑄聽喜兒說過夫人有舊疾,沒想到發作得這麼的頻繁。她說話都盡量不刺激到她了,這麼還是刺激到了。
“來,吃點藥。”鳳老爺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到處藥丸來遞到夫人的唇邊:“瑄兒,不必擔心,你娘著是舊疾了,時不時的就會發作,唉。”
鳳琉瑄點了點頭,一邊幫夫人扶著後背:“娘,您就別擔心女兒了,女兒會保護好自己的。隻是,女兒被人陷害,害的鳳家失了顏麵,實在是愧對爹娘。”
鳳老爺看著鳳琉瑄,眼裏閃過一絲安慰:“瑄兒總算長大了,好,好。”
鳳琉瑄嘿嘿一笑,長大了?能不長大嗎?她在現代都二十二的人了,嗬,誰知道現在返老還童,成了十六歲的黃毛小丫頭,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