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匆忙趕回蘇州了。她沒有派人,而是親自去,詢問養父的意見。
她想和自己的生父相認。隻是他們父女倆之間相認,不告訴第三人,不接受薛良朋的好處,也不會改姓薛。
“落兒,你二伯父不在家,我院子裏無人,你可以隨時去布陣。”二伯母臨走的時候,對陸落道。
陸落頷首:“您一路順風。”
二伯母故作輕鬆,開玩笑道:“等我回來,給你帶沈家的煙霞綢。”
沈家的煙霞綢,掌握了特殊的染布技巧,顏色淺淡鮮嫩,做了裙子,似煙霞縈繞周身,格外的仙氣飄渺,故而這兩年名氣極大,上百兩銀子一匹。
陸落還在孝中,鮮豔的衣裳肯定穿不了,不過卻不妨礙她收集。
煙霞綢又不過時,很難買,等陸落出了熱孝也可以穿。
“多謝您。”陸落道,“不過,酬金您還是要給的,可不能用幾匹布打發我。”
陸落看風水,一定要收取高價。
二太太被她逗笑。
一番逗趣,二太太心情倏然輕鬆了些,她帶著親信的丫鬟婆子和護院,辭別了老太太,去了蘇州。
二伯母離開之後,陸落去了她的院子,替她布陣,改一改目前“強木”帶來的災禍。
陸落身上已經沒有法器了,而布陣需要法器,這樣陣法的效果會更好。
當初陸落有上百件法器,都是在湖州府養的,底氣十足。
可惜一場“玄襄陣”,用盡了她全部的法器,還賠上了她滿頭的青絲,最後還失去了顏浧的愛情。
陸落覺得自己最大的失敗就是那次了。
陸落也因為此陣中大受天地磁場和陣法的反噬,激發了天眼,這是她原本就有的天賦,隻是從未激發出來。
正是因為有“天眼”這個天賦,陸落的感覺比其他人敏銳,占卜也更準確。
這麼算來,陸落又賺了。
總體說來,有得有失,陸落也不知道得多過於失,還是失多過於得。
沒了法器,陸落臨時去養來不及,她隻得臨時用符篆來代替。
符篆,就是用朱砂在黃紙上畫符咒,配合咒語,攪動一方天地的生吉之氣,使其注入符篆中。
法器和符篆的原理都是差不多的,術士用自己陣法,將天地間微量的生吉之氣凝聚彙聚,達到自己的目的。
符篆是更簡單、效果更微弱、使用壽命更短的法器。
為了給二伯母布陣,陸落在沒有法器的情況下,自己拿出朱砂和黃紙,開始畫符篆。
畫符篆是基本功課,陸落做得很熟練,很快就將九張符篆畫好了。
“姑娘,您這朱砂裏,摻了金子嗎?”等陸落畫好了符篆,她的丫鬟碧雲拿起其中一張,驚訝問道。
碧雲常見陸落畫符篆,每次畫完,有沒有效果碧雲不清楚,隻是她家姑娘會突然很餓,到處覓食。
這次的符篆,卻和以往的完全不同。
碧雲對著光,看到符篆上隱約有金光流轉,特別的有靈氣。
“沒有啊..”陸落也好奇,拿起一張看。
她現在不用羅盤測試,光肉眼就能看見靈氣的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