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落給孫氏出了個餿主意,她從以前的影視劇裏看來的,能否起效,看運氣。
她也不是個算無遺策的機靈人。
陸落的餿主意,在知識匱乏的年代,孫氏反而覺得陸落高明,連族長也讚同了。
陸落汗顏。
但願能成功。
孫氏行事雷厲風行,很快就把莊子上的長輩全部叫到了家中。
族長出麵。
長輩們不知何事,茫然看著族長:“又要改風水?”
陸落成了罪人似的,攪得他們莊子上不得安寧,讓他們受累。
稍微有點事,他們就以為猶豫折騰他們了。
“不,是四兒的事!”族長道。
眾人麵麵相覷。
四兒的事,從來沒議過,因為要“遮醜”。
“四兒又怎了?”
“是誰糟蹋了四兒,要查清楚。”族長道。
長輩們更是不解。
這種事,遮都來不及,還查?
顏麵不要了嗎?
要逼死四兒?
不止四兒一個人醜,整個秋家莊也不光彩,拿出來說,大家都難堪。
重修河道之事,眾人對族長都有點怨氣:誰知道這玄女是不是胡說八道騙錢?
一事未平,又提一事。
他們個個沉默。
“玄女擅長術法,也懂一點苗疆蠱術。”族長道,“她用四兒的血,喂養了一隻水蠍子.......”
長輩們蹙眉。
此地離苗疆很近,他們最不願意和苗疆打交道。
族長卻要用苗疆的術法?
“蠍子放在大水缸裏,那天在易生家賭錢的,全部到穀場去。把手伸進水缸,誰糟蹋了四兒,蠍子就會咬誰。”族長道。
長輩們微愣。
“可靠麼?”有位長輩問。
族長頷首。
“非要這麼興師動眾,不怕醜?”那個紅皮六爺爺不悅。
就是他兒子秋璋害了四兒。
族長眼眸陰冷:“難道讓四兒受這等委屈?”
“若是貞烈聖女,她就該一頭碰死,別給咱們莊子丟人現眼!”六爺爺道。
眾長輩不接話。
族長神色更冷:“說得輕巧,您沒有女兒,也有孫女吧?”
眾人愕然。
族長如此頂撞長輩,還是頭一次,難道他不滿六爺爺嗎?
一股不安,在眾人心口彌漫,六爺爺則氣得半死。
族長這是在詛咒她孫女。
生氣歸生氣,命令還是傳達下人去了。
“那天在易生家賭錢的,一共二十六人,誰不到場誰就有嫌疑!”族長道。
大家都怕有嫌疑。
“今晚在穀場,醜時初,所有人都要去,蠍子會認出元凶。”族長又道。
秋家莊二百來戶,每戶至少有五六人,老老少少的上千人
穀場寬大,可以容納。
“忙了一天,不能早些嗎?”有人也問,“非要等醜時初?”
醜時初,已經是黎明了。
大家都有點熬不住了。
此事極具八卦性,哪怕是抱怨,大家也好奇,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糟蹋人家小姑娘。
又有族長的死命令,所有人都不得不去!
穀場上搭建了一個高台。
高台上放了個大水缸。
帶了子夜,穀場四周點滿了火把,火光照得天際通明,泛出譎灩的霞。
“快到時辰了。”族長站在暗處。
那二十六個人,年紀最大的四十歲,最小的十二歲,全部站在高台上,被人瞻仰。
他們中,就有一個人是衣冠禽獸。到底是誰,現在看不出來。
“會是誰啊?”眾人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