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水長寧稍微沉默,否定了千衍是他的師父之後,卻也沒了下文。
他微微闔眼:“有些倦了,我和你師父的關係,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了,以後再說吧,此事更與你無關了。”
“是朋友嗎?”陸落又問。
水長寧不語。
陸落不好深究不放。
回到自己屋子時,柏兮還在。
“怎麼說?”柏兮睥睨她。
見過傻的,沒想過向陸落這麼傻的。難道她親自去問,水長寧就一定會告訴她實話嗎?
柏兮是不太信。
可陸落決定信任水長寧,她道:“他解釋了。”
她把水長寧的解釋,也告訴了柏兮。
柏兮聽說跟他哥哥有關,微微擰眉。
後來陸落遇到了顏浧,正巧提及此事,陸落也如實告訴了顏浧。
“原來如此。”顏浧無所謂道,“想殺我的人太多,讓他有本事就來。”
同時,顏浧又問,“聽說我弟弟到京裏了?”
“你要見見他?”
“可以,你讓他來。”顏浧微笑。
陸落翻了個白眼。
柏兮還是去見了顏浧,陸落沒有陪同。他們兄弟說了幾句,柏兮回來的時候,情緒有點低落。
陸落恨不能將自己完全從他們之間摘清楚,問也沒問他們說過什麼。
到了十月初三,陸落進宮去拜見太後聶氏。
很不湊巧,這天下起了薄雨。細雨斜梳,似密密麻麻的絲線,彙織華麗的錦圖。
陸落跟著宮人,到了太後娘娘的寢宮時,雨勢轉大,簷下滴滴答答不斷,似滾珠般嘈嘈切切。
太後一見陸落,先是愣住了。
陸落很莊重,她穿了件玄色素麵的風氅,裏麵穿著一身用料講究的道袍,頭發梳了個道冠。
她麵皮白雪透紅,幾乎透明的膚質,讓她有點少女的稚嫩;而頭發又是雪白,不像老道們那樣白而枯,她的頭發很有光澤,遠遠泛出銀輝,映襯著她的臉龐。
“國師!”太後竟然起身相迎。
這麼一個人,叫一句國師實至名歸。
陸落坐下,和太後閑聊,說過宮裏最近哪位娘娘身體不適,是哪裏風水稍有問題等,說得頭頭是道。
宮裏隻有那麼四位娘娘。
陸落剛到不久,惠妃陳璿就和其他兩名妃子一起來了。
其中還有周賢妃。
陸落的目光,在周賢妃身上轉了下,心想:“就是她害了陸芙,燙傷了陸落的整條胳膊!”
眸光一閃,陸落又看到一名沈淑妃,立馬要明白:“是她給芙兒下藥,害得她胎死腹中,而且不能再生育了。”
周賢妃、沈淑妃,娘家都跟顏氏是姻親,算是太皇太後的人。
太皇太後容不下其他勢力的宮人先誕下皇長子。
而陳璿,她恢複了幾分氣色,也塗了厚厚的脂粉,到底看得出不如年輕少女俏麗。歲月的痕跡,往往無處遮掩。
“這位是國師。”太後身邊的吳姑姑給諸位娘娘介紹。
陸落站起身,和她們見禮。
她們顯然都聽說過陸落。
特別是陳璿,眸光裏暗含了鋒利,一閃而過。
大家客客氣氣見禮之後,周賢妃看著陸落的銀發:“國師這般仙姿,是得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