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想沒傷著,倒是林迦額頭摔破了,血流得嚇人。
林迦安慰臉色蒼白如紙的盛想:“姐,我沒事的。”
盛想沒說話,隻是握緊他的手,林迦的額頭上需要縫針,醫生動作輕盈隨意,盛想看得膽戰心驚,林迦笑著說:“姐,不疼的,你不要表現得好像很難受。”
盛想沒說話,她的眼神平靜,隻是帶著一層水汽,最後才說:“你先睡一會。”
林迦到底有些頭暈,躺在病床上,“姐,你要陪著我。”
盛想點頭。
李悅問:“要不要給林迦家裏打個電話說一聲?”
已經十一點多,簡芳蘭應該已經休息,盛想考慮了一會,給李秘書打了一個電話,大致說了一下情況。
秦楓給等在醫院的人都買了飲料,走到盛想身邊遞給她一瓶水,“姐姐,喝點水吧。”
盛想接過去,抓在手裏,孟初一安慰她:“師姐,這是意外,你別在意。”
高希希和許迅也都附和著。
盛想勉強笑了一笑,有些慘淡。
情願受傷的是自己,也好過現在這樣的難過,明明是被別人保護著的,卻那麼難受。
盛想沒想到林作言會親自到醫院來。盛想已經有五六年沒有見過林作言,他眉眼濃厚,五官方正,頭發和衣物都一絲不苟,人有些不怒而威。李秘書跟在他身後,市二醫院的領導和專家醫生跟在他身後,廊燈亮了一路。
盛想走上前問好,她規矩地深鞠躬,“林叔。”
林作言看向她,李秘書在旁說:“是盛想。”
林作言停下腳步,神情還是溫和的,“小想,聽說你們吵架,林迦才受的傷?”
盛想心裏苦澀,“對不起,林叔,是我太不懂事了,沒照顧好林迦。”
秦楓走過來說:“叔叔,不是這樣的,林迦受傷隻是個意外。”
林作言說:“小楓怎麼也在?”說著摸摸秦楓的頭發,“你父親可好,視察軍分區回來了嗎?”
秦楓簡單說了一下,林作言微笑著點點頭。
林作言走進病房,林迦睡著了,問:“怎麼樣了?”
值班醫生趕緊上去簡單說了情況,額頭有傷,已經縫針了,有輕微的腦震蕩,沒有別的問題。
林作言隻是表情淡漠地聽著,直到李秘書又補充了些安排,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又坐了一會,林作言走出病房,盛想跟在他身邊,林作言說:“小想,林迦受傷是不能讓他母親知道的。”
林作言和簡芳蘭因為長年忙碌,不能陪伴在兒子身邊,因此對林迦總有著深深的歉疚,在能夠給予的時候疼寵到了極致,簡芳蘭更是如此。
盛想點頭,說:“我知道了。”
林作言又說:“醫院裏的護士再好,總不及家人照顧得細心,你這些日子沒事,就經常來醫院陪陪他。”
盛想說:“林叔,我會的。”
林作言也沒再說別的,上了黑色轎車,李秘書緩了一步,站在車外對盛想說:“小想,醫院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有什麼事情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盛想說好,站在車邊又行禮,看著車子開走才回身。
這麼一會兒工夫,林迦已經被換到了單間病房,在十七樓。
饒是孟初一和李悅這樣富貴商家出身的,也微微詫異,孟初一說:“今天這陣仗嚇了我一跳。”
秦楓看盛想麵色比先前還白了幾分,安慰道:“姐姐,林叔叔沒有怪你的意思。”
沒有怪的意思嗎?
盛想突然感覺手被人握住,抬眼一看是娃娃臉笑得漂亮的李悅,“師姐,有我們呢,你別想那麼多。”
孟初一直點頭。
盛想側過頭,用手臂擋住自己想哭的眼睛。
其實,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她也是父母眼裏的孩子,隻是湊巧是林迦的姐姐。
而林迦,這樣的遠不得,近不得。
林迦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他睜開眼看見盛想正拿著一本考研英語一本正經地看,嘴角漏出一個笑,叫了聲:“姐。”
盛想也笑,“要不要吃東西?”她笑容很溫和,神情也很溫婉,旁的話一句都沒有多說。
林迦點頭。
盛想端過來一盅湯品,掀開蓋子,居然是熱的,林迦詫異:“姐,你在這煲的?”
盛想搖頭,“是品品居送來的,說是對你傷口好。”李秘書做事從來都是細致入微的,連這麼細小的事情都留意到了。盛想也聽說過品品居,湯品是老師傅做的,各類湯品一天也不過數份,卻為了林迦連著換了幾份過來。
盛想問:“要不要喂你喝?”
林迦笑,“姐,我又不是手傷著。”說著喝了幾口湯,給盛想舀了一勺,盛想喝了一口,淳厚之餘帶了點甘甜,林迦問:“好喝嗎?”
盛想點頭,林迦又要喂,盛想又喝了一口,等林迦再喂,盛想皺著眉頭,“自己吃。”
林迦才慢悠悠地喝湯,過了一會,林迦問:“我父母說你了,是嗎?”
盛想搖頭,“你媽媽不知道這件事情,林叔的意思是就不要讓簡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