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誰又能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月無痕和自己之間的關係,又有幾個人能明白?
梅郝韻的臉色不好,疲倦濃濃,打了個哈欠。
花清歌清洗完畢,擦了擦手,將毛巾遞給小林子。
“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梅郝韻的聲音很輕,仿佛針掉落地上的聲音,一碰即碎般。花清歌和花晨暮的心同時咯噔一下,她知道了吧。
“梅國發生那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眼中有盈盈淚珠在閃動,就這樣一直看著花清歌,看地他心中愧疚重重。
“梅郝韻。”他隻是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便哽咽在喉嚨,說不出話來。
“我要為我六哥報仇,為我梅國血恨。”她字字鏗鏘,仿佛從牙齒縫中擠出來一般。
花晨暮忙止住道:“現在不行,一定要找到月魂。”
她輕抬雙眸,堅定道:“我已經找到赤雲,很快就能找到月魂。”
他二人詫異地看著梅郝韻,赤雲出現,就意味著,月魂很快就會出現。對付傭天唯一的方法便是月魂。
如若花國不能在傭天到達之前,找到月魂,那麼就將麵臨亡國之命運,和其他小國一樣,淪為傀儡國。到時候,傭天便會將各國吞並,納入自己的囊中。
誰都無法想象到,最後,竟是梅國法師掌控了所有的主動權,奪得了最大的地位。惶恐的小國,最後一個個被他所控製,成了他的傀儡。
就剩下負隅頑抗的花國了,月天痕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椅背,輕閉著眼睛。嘴角一抹玩世的笑容出現。
當初沒有人看得起他,根本不把他放眼裏,現在,他證明了,他比月無痕更適合做王者。而他,就差一步就走上了權力的巔峰。
母親,因為牽扯上不潔不貞的罪名,而被賜死,從此自己的地位由太子,變為庶子,險些被牽連誅殺。
那個女人,月無痕的母親,裝模作樣地求情,讓他屈辱地活了下來。
他永遠記得,那個冰冷的夜晚,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走到絕境,想以死來了解自己的生命。
是他,自己的師傅,尊者,救了自己。他,把自己訓練成了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一個武功深厚,法力卓越的人。
隻是,他從未把自己當徒弟看待過,總是那副高傲自居,冷眼相對的模樣。他出賣了自己的國家,出賣了自己的兄弟,甚至臉自己最愛的女人都奉上了。
最後,不僅沒得到應用的,還未所謂的師傅利用。是他,尊者,想要整個大地之陸,成為萬物之王。
月亮帝都覆滅了,那天,他的心也徹底麻木了。夢靈紗死也不會再多看他一眼,自己的父親,在最後一刻救的不是他,而是月無痕。
心如刀絞,他用自己最後僅剩的靈魂與尊者多了交易,換來苟活,屈辱地生活在他身邊。
而終於,在那一天,他了結了尊者,取代了他的地位,成為新一代尊者。
當初,月亮帝都消失,懼於月魂失蹤,尊者將大地之陸分為各個小國,派選了自己信任的人分轄管理,到最後,就演變成,各國獨立的局麵。
他要拿回所有的一切,要做這大陸之主。他不會像尊者那樣優柔寡斷,懼怕月魂,而是先一步找到月魂,毀滅它。
現在,就剩下小小的花國,因為,那裏有傳說中的月魂。那是自己唯一的弱點。
夢靈紗的臉似乎浮現在他麵前,輕喚一聲:“天痕。”
他的臉有些扭曲,頭扭了扭,殺氣騰騰的眼神看著她:“你,來做什麼?”
“你身上的戾氣太重,終究會害了自己。”夢靈紗的身影漂浮在半空中,水袖迎風而舞。
月天痕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慢慢上前,道:“背叛我的人,沒資格對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