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選擇(1 / 1)

月黑風高……

葉母輕輕的推著熟睡中的女兒

“二丫,二丫,來,醒一醒,為娘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葉母柔聲說著。

“嗯,娘親?”二丫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畢竟還是個孩子,白天過度的傷心讓小女孩筋疲力盡的睡著了。

“娘親,你要帶我去哪兒啊?”二丫頭抬頭迷迷糊糊的問著。

“去一個沒有傷害,沒有痛苦的地方,那個地方你阿爸和哥哥都在那裏,在那裏,我們一家以後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葉母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

聽到可以見到阿爸和哥哥,小姑娘的眼睛頓時一亮,不過轉瞬好像想到了什麼,小嘴就癟了下去:“可是,可是,可是阿爸和哥哥不是已經死了嗎?哥哥是被壞人打死的。隔壁王大伯說,死了的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葉母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傻丫頭,你還不相信為娘嗎?”

“我相信娘親呢!”小姑娘立馬點頭。

“娘親,我們這是到哪裏去啊?我害怕。”在走了大半個時辰後,小丫頭縮了縮脖子問道,此處距離村子已經有些遠了,四周也越來越顯得荒涼。

葉母低頭柔聲安慰:“不要怕,就快要到了,你聽,你阿爸和你哥哥呼喚我們呢,你聽到了嗎?”

小丫頭聞言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前麵隱約傳來的水流聲,就什麼都沒有聽到,把身子向著葉母靠了靠,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安全些。

漸漸的,水流聲越來越清晰,直到在穿過一片樹林後便豁然開朗,借助朦朧的月光,映入眼前的是一條奔流不息的大河,流沙河,傳聞此河河中還有吃人的妖怪。

葉母看到河流之後就顯得比較激動,渾身顫抖,雙手緊緊的握著,指節都隱隱發白。

蹲下身子,用手理了理女兒的頭發:“孩子,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也很絕望,可我沒辦法啊!”葉母說著,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葉二丫看母親哭了,也慌了:“娘親,娘親你說什麼啊,二丫聽不懂啊,娘親你別哭啊。”

突然,葉母抱起二丫就朝著滾滾河水中跳下。

“娘親,我……”隨著二丫一聲短暫而又急促的喊聲,撲通一聲,兩人雙雙跌入了奔流不息的河水中,轉眼就淹沒了身影。

葉母,她不求自己的孩子聞達富貴於諸侯,隻希望苟全性命於亂世,但這卑微的願望卻被人狠狠的撕碎了,她卻隻能恨著,毫無辦法,連報仇都是一種奢望。

城主李家對於葉母來說,就如山一樣的把她壓垮,在這個龐然大物麵前,她甚至失去了反抗的勇氣,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如說書人裏所說的主角一樣,麵對壓力越強,爆發越強,直到最後把原本欺負自己的惡勢力推翻。事實上,更多的人是麵對不可匹敵時產生的絕望和深深的無力感。

死亡很可怕,也並不可怕,是懦弱,也是解脫,母愛很偉大,卻也自私,其實這些並不矛盾。擔心自己死後女兒無依無靠,留著世上孤苦零丁受罪,還不如陪自己一起解脫,可以理解,但不可以原諒。

天空中的月兒悄悄的躲在雲層後麵,透過雲層的間隙射出柔柔的光,一道身影在雲層中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