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白亮的光柱在茫茫的星空中飛速的穿過,光柱內的白雷一陣陣頭暈惡心,卻堅定、執著的抵抗著傳送之苦。
“煙兒,等等我,你為什麼要拋下我?”白雷痛苦不以,不僅僅是傳送之苦,更是內心之痛,徹入骨髓的痛,震懾靈魂之痛。
光柱一陣震顫,旋即崩碎。
空間崩碎後的扭曲,將白雷傷的體無完膚,瞬間昏迷了過去,跌向遠方。
虛空中站立一名女子,帶著邪邪的笑容,露著尖尖的虎牙,看著白雷跌落的方向。
“小弟弟,好玩不?”
後勁被攥住,然後被扔向白雷跌落的方向。
“老雜毛,又是你?我一定要將你的胡子一根根揪下來。”女子看見自己原來站立的地方,站著一名穿著千瘡百孔道袍的白胡子老道,惡狠狠的說道。
老道看著二人消逝,輕輕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搖搖欲墜的道觀,翻到的供桌,傾覆的香爐。
老道坐在那把同樣搖搖欲墜的椅子上,閉上雙眼,酣睡過去。
天靈大陸,風狼山。
因聚集著一群風狼而得名,風狼是這片大山的主宰,在這裏沒有人是風狼的對手,哪怕是修行者也不行。
風狼山東有一小村落,因村西頭一顆大柳樹而得名大柳樹村。
在村子的最東邊有一個孤零零的小院。
整潔而破舊。
院中央是一間破舊的茅草屋。
屋內隻有一張破床,一個簡陋的供桌,供桌上唯有一尊雕像,雕像是一名禿頂老者,左手高舉一個蓮燈,右手端著一本經書,目光向前,凝視遠房,仿佛要帶領眾生走出黑暗。
供桌前跪著一名灰衣女子正雙手緊扣,不停的祈禱。女子麵容清秀,卻被艱辛的生活留下無數的印記,顯得格外的蒼老。
破床上躺著一名少年,渾身上下被纏滿了白色的紗布,唯獨留下緊閉的雙目,紗布上布滿了點點滴滴凝固的血痕。
女子不停的祈禱,雕像左手上的蓮燈仿佛散發出點點星輝,將少年包裹。
少年一陣抽搐,渾身顫抖,仿佛在經曆一場噩夢。
女子不停的祈禱,少年慢慢安靜。
……
東方泛白,陽光透過窗欞灑向屋內,灑向床上的少年。
少年慢慢睜開雙眼,呼吸急促,仿佛剛剛經曆一場噩夢。
“幸好是一場夢。”
少年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為何自己要說幸好是一場夢?
少年疑惑。
疑惑的看了看屋內的一切,那麼的陌生,陌生的仿佛在夢中,這裏的一切更像是夢境。
但他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因為身上傳來的劇痛。
是劇痛將自己喚醒。
劇痛遍布在自己每一寸的肌膚,每一寸的肌肉,每一寸的骨骼。
他,確定自己是情形的。
可這裏太過陌生,陌生的讓他不知所措。
仿佛夢才是真是的。
夢,
夢……
夢?
空空的夢,
自己仿佛記得夢中的一切,卻又忘記了夢中的一切。
醒來後,他竟然將夢忘記的一幹二淨。
我……
我是……
我是誰?
“弟弟,你醒了?”灰衣女子看見少年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笑容,歡快的說道:“我去給你做飯去,你好好歇著。”
頭昏欲睡,卻有不敢睡去。
仿佛睡著後,這裏的一切又化作消散的夢境。
“我是誰?”
少年頭痛欲裂,卻沒有半點記憶,一切仿佛從零開始。
“姐姐?”
自己怎麼從來不記得自己有個姐姐?
想說卻不敢說,想問卻不敢問。
“弟弟,你吃罷。”
姐姐端過來一碗粥,碗中的飄著幾片野菜,幾個米粒,光亮可以照人。
腹中饑餓,少年忍著痛端起粥碗,若不是姐姐扶著粥碗,差一點就將這僅有的一碗粥摔在地上。
“弟弟,你吃飽了嗎?”女子看著空空的碗問道,手輕微的顫抖。
如此稀薄的粥哪能填飽肚子?少年本想再來一碗,話到嘴邊卻變成,“吃飽了,姐姐,你也吃。”
女子手不再顫抖,點點頭,“好,你先睡會。”
說完,轉身出去。
少年扶著牆,偷偷的看向外屋。
隻見姐姐走到灶台邊,用破舊的木勺將鍋內又挎了一遍,然後將木勺上那一點點殘渣送入嘴中,又端起剛剛的粗瓷大碗,添了一遍。
少年落淚,偷偷的躺回床上,暗暗自責,自己剛剛為什麼不給姐姐留一半,哪怕一點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