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G市某名牌大學。
來自全國各地的大學生都在為一件事情興奮不已,那就是拿在他們手中的那燙金的大學畢業證書。
劉德柱和自己的發小也一樣欣喜不已,奮鬥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離開學校,走進社會大幹一場了。
雖說前段時間,工作甚是難尋,但是這個難忘的時刻,還是要舉杯痛飲的。
酩酊大醉,倒頭便睡。
然而,劉德柱萬萬沒有想到,就在自己馬上就可以報答父母的時候,卻從家裏傳來了母親病逝的噩耗。
那天晚上,劉德柱接了一個電話。
是爸爸打來的,劉德柱哭的稀裏嘩啦的。
第二天,便拿出他所有的積蓄買了回H市的機票。
劉母因為第二次腦出血,搶救無效身亡。劉爸已經將家裏的一切變賣,可是還是沒有挽救劉母的生命。
劉德柱久久的跪在那裏,看著爸爸哭紅的眼睛,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講不出來,這種巨大的痛苦一下子讓他對人生的幻想全部付之東流他知道母親是因為沒有後續資金,醫院停止搶救才去世的……知道的越多,越是讓他開始看透這個社會,渺茫的自己更是讓他無所事事。
安排了母親的喪事之後,劉爸就又開始了艱苦的工作,如今的他已經是白發蒼蒼,比年前看上去老了十歲以上。劉德柱從盧侃那裏借了些錢,重新租了個廢舊的小院子,劉爸隨便搭了個小棚子,兩人便住了進去,沒過幾天劉爸就又開始了收廢品的行當。
劉德柱自從知道了這些事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每當爸爸和他講話的時候,他都有意識的躲避,他不敢看爸爸的眼神,痛徹心扉的愧疚感壓的他抬不起頭。
他天天都窩在那個窩棚裏,這種地方特別容易生蚊子,他幾乎都要失去知覺了,胳膊上爬滿了蚊子都不知道驅趕。
這一天傍晚,劉爸從外麵辛辛苦苦的回來,看到兒子還在那裏窩著就氣不打一處來。
劉德柱跪在爸爸麵前,劉爸一下子就哭了。
“孩子啊,你整天這樣怎麼行呢?以後咱家就靠你了啊!”劉爸意味深長的說道。
劉德柱抬起頭重新審視著爸爸,他看上去那麼的慈祥和善良,可是這樣的人卻在現在的社會過著這樣的生活,他覺得爸爸不該遭受這樣的罪。
“柱子啊,小葉最近怎麼也沒來?”劉爸問道。
劉德柱愣了一下,這個名字他沒有什麼印象。
“唉,不來就不來吧,咱家發生這麼多事……”
劉德柱聽得出來,誰會看得起他呢?
劉爸看著頹廢的兒子,不忍心的說道:“出去走走吧!”
劉德柱點了點頭,給爸爸接了一盆洗澡水,吃了幾口中午的剩飯就出去了。
盛夏,有些悶熱,這樣的夜晚更是讓人一分鍾都不想待公路上。
劉德柱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了,這樣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他要用盡一切手段和智慧為自己創造無限的財富,他要讓自己的爸爸過上有錢人的生活,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
他的頭發有些長了,他站在一個明亮的地方,用汽車的倒車鏡,將自己的頭發從中間分了開來,他的胡子有些怪異,隻有下顎上的一撮長的十分的茂盛。他的臉還是那樣的俊俏,他的眼神已經不像以前的清澈透明了,那裏麵的紅血絲像是一陣陣怒火。他的上身隻穿著一個黑色背心,將他的肌肉展現的十分完美,背心上還有一朵白色的小花。他的下身一條黑色馬褲,腳上踢著一雙夾腳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