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往院裏走去。
開門的是鄭阿姨,看到他,叫了聲:“小錦回來了?”
他麵上放的柔和了些,叫了聲阿姨。
“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都在廳裏呢。”鄭阿姨讓開去,接過了他手裏的外衣。
“是小錦嗎?”羅夫人聽到了聲音。
“是我,媽!”禦錦走過去。
果然,大姐和二姐也都在。
“羅禦錦!你還知道回來啊,今兒你姐在天上電閃雷鳴的差點兒下不來,你可倒沉得住氣!感情就是你那破飯店還有那幾個破公司要緊,看看表,都幾點了?堂堂的羅家二小姐,今兒在飛機上都寫了遺書了……”禦簫見到禦錦就是一頓笑罵。
禦錦陪著笑,坐到禦簫身邊的沙發上,端起禦簫麵前的一杯茶:“二姐,趕快喝口茶壓壓驚……我就說,我們家的羅二小姐是誰?就是那電閃雷鳴的也得識趣兒繞著點兒走不是?”
禦簫哼了一聲,倒也接過茶來:“你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拐著彎兒的罵我是瘟神是不是?媽媽頭上生了我們三個才得了你,早是把你慣壞了,沒大沒小!”她狠狠指了禦錦的額頭。
羅夫人看著姐弟鬧,剛剛緊著的麵上倒也和緩了些,一邊招呼著禦錦:“好了,時候差不多了,一會兒你爸爸就回來。你要不要到樓上換身衣裳再下來?今兒留下嗎?”
禦錦點了點頭,起身。
“剛才說到哪兒了?你說你在飛機上見了誰?”禦笙又拾起了前語。
“簡心瑟!”禦簫的音量沒有下來的意思。
“是哦……”禦笙有些了然,望向了羅夫人:“媽,您今兒是去三零一看了簡家老爺子吧?情形真如傳言?”
“依我看,心瑟能回來……”禦簫故意省了下文。
羅夫人和禦笙又哪能不知?
“三期。”羅夫人歎了口氣。
室內的空氣沉寂了片刻。
“媽,可軒的婚禮也該定了吧?”
“看簡家爺爺的情況,隻能提前……”
這次,是更長久的沉默。
禦錦自顧自上了樓梯。
房間裏,一切如常。淡淡的楠木香。
他倒並沒有急著換衣服,隨便地把自己一擲,就倒向了軟軟的大床。
他望著璀璨著的水晶吸頂燈,心想,今兒到底是個什麼日子……
自從在路上遇見簡可瑜那丫頭的車子,他就覺得一種異樣襲上心頭。
果不是?琉璃廠的畫具也能斷了貨,竟被人搶了先。
並且,竟是……她們……
她……禦錦眯著眸,想著,嗓子又忍不住幹燥起來。
他低低地詛咒一聲,起身大步去了衣帽間。
他的視線略過麵前碼放的整整齊齊的衣,眼前莫名卻跳躍起來:一抹水藍。
他煩躁地摸出了電話:“晚上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