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別想脫下來。”終於戴上了,她得意滿足地笑,捧著自己的傑作欣賞。
有幾次,他看到雨欣的目光落在那上麵,輕輕的一掠即過。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沒有脫下來。
他後來想了想,或許是因為,太緊了。
禦錦掃了一眼子墨的手指。
出了“玉成”律師事務所,在路上隨意解決了午餐,心瑟趕到醫院已經是下午。
爺爺正在午休。
她在套間外坐了會兒,又到廊子上站了會兒。
透過玻璃,午後的陽光聚了焦,是燥人的熱。
成律師比她想象中年輕,幹淨、斯文,沒有戴眼鏡。僅隻這一點,就同她以往的界定有了不同。
中等身量,平頭,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嚴謹、果斷、可信賴。
交流過程中,大多是lisa在主講、谘詢。
她的作用,就是在進門的時候做了自我介紹:“簡心瑟。”
當然,她還是當事人。
對方的合約是最標準的。實際上,在目前市場氛圍和前景並不樂觀的情況下,對方承諾的合約可謂條件優厚。
最重要的,簡心瑟是誰?不過是剛剛開了一次畫展,在藝術世界飄飄蕩蕩而過的一葉輕舟。能經得住些什麼,經得住多久,都是未知數。
可是對方要花如此的精力簽她,捧她,而且一簽十年。
成宇浩一一解釋了合約條款,每一項、每一個字,幾乎,沒有任何漏洞。
“對簡小姐來說,這一項……”成宇浩指出:“有沒有顧慮呢?”
心瑟看著,這是所有的條款中,她最在意的兩點之一。
十年?太長。不知道為什麼,她害怕潛意識裏的那一種不可操控感。還有,這十年中,每一年,她的出境記錄不能超過三次,每一次,不能超過一個禮拜。
很明顯的,這是限製人身自由。
當然,對方簽她的目的是看中她的國畫。希望她把最好的十年創作時間留在國內。
這樣來說,又沒有任何問題……
“瑟瑟,一會兒我要回去準備首長的晚餐。老夫人問你要不要一起回去?”許阿姨什麼時間到她身邊的她都渾然味覺。
心瑟回過神,望著許阿姨溫煦的眼睛,開口:“好。”
許阿姨的眉眼瞬間笑開,像白花花的窗外的陽光:“你的房間,我每天都打掃一遍。就是不知道這些年在外頭,你還能不能習慣家裏……”
心瑟望著許阿姨的鬢角,不由就抬起手去。
“別管它,人老了……”許阿姨有些躲。
“阿姨,是不是爺爺的病……”
“哪有,累不著我!你也走了這些年了,是該老了……”
這些年了?
可不是?一晃七年。
心瑟跟著車子回了老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