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生也躲不掉(1 / 2)

下樓才知會了其彥,那個家夥在電話裏假惺惺地譴責了他兩句。他笑一笑,知道他巴不得早去赴約。

取了車子,他開了車窗。

駛出了錦鑫,他停了一下,抬頭去望。聲色都飽滿的夜色裏,整棟建築璀璨著。

他掃視了一眼那個黑著燈光的窗口,用力踩了油門。

他沒有驚動人,隻把車子停在了門口。另一輛車子在他前麵,他瞅了一眼,有了些底。

果然,客廳裏,母親在陪著小姨說話。

“回來了?”羅夫人看他手裏隻掂著車鑰匙,知道他呆不久。

禦錦點點頭,招呼了小姨,在一側的沙發上坐下。

羅夫人歎了口氣,望著他:“你姨夫發了脾氣,為了子墨的事情。”

禦錦聽著。

小姨康倩對著他:“子墨跟鍾雨欣,他有沒有跟你打過招呼?鍾雨欣的底細我今兒才知道,這幾年,又離了婚……”

“你姨夫說簡直是胡鬧,先不說鍾雨欣的婚史,就是鍾家的狀況也絕不能點頭。子墨一向跟你走的近,你看看能不能勸勸?”

禦錦覺得這是一團擱置了六年的亂麻,紛亂的程度卻比那時更甚。

他當然知道,子墨是韓家的獨子。韓家最忌諱的是鍾家那可怕的又無據可查的隔代遺傳史。這種事情,沒有還好,一旦有了可能,哪怕是再小的幾率,韓家也絕不能容許。

他不知道子墨跟鍾雨欣是怎樣再次有了聯絡。幾個月前,他見了子墨再回來,就感覺到麻煩。那個鍾雨欣,是六年來隱在那裏的一顆不定時炸彈,還經得起刻意引爆?

心瑟蜷在窗前的沙發椅上。

窗簾打開著,窗子也打開著。外麵,是一片靜默的夜。

她沒有開燈。

她忘了自己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坐在那兒,中間似乎昏昏沉沉睡過去好一會兒。醒來,也懶得動。

可瑜是下午的飛機,直接從機場到醫院。呆了半個小時,平均兩三分鍾一個電話。

這次回京,也隻逗留短短三天。飯局和約會已經排到一個月後。

劇團今年新編排了兩個劇目,都是她的擔綱。這次去韓國算是行程最短的一次。

可瑜拉她去今晚的飯局,她拒絕了。

“那就明兒,我先定下了,你一定得去。”可瑜衝她嘻嘻笑。

麵皮、眉梢、眼角……處處都是甜甜可人的笑。從小,她就是個甜姐兒。不過,是個脾氣最暴最刁鑽的甜姐兒。

心瑟有時會奇怪,一個人連罵起人來都是甜的,你會怎麼想?

這或許,就是可瑜從來都被圍在人群中心的緣故。她的甜,就像陽光,有幾個人,能抗住了不撲奔而去?

明兒的飯局?心瑟聽出,是羅家設的。這中間,她大概也猜到了。

那更不是個她想出現的場合。

敲門的聲音。心瑟辨了好一會兒才確定是敲門的聲音。

她在黑暗中摸索著去開門。房卡不知被她扔到哪兒去了,隻有應急燈的微光。

她隻開了窄窄的空距。

一陣撲麵而來的酒氣,她吸了吸鼻子。

眼睛看出去的時候,她發現房門外是靜悄悄的。

她大開了房門,走出去。

往右看了,她定住。他,正靜靜靠在牆壁上,靜靜望著她。

清朗的麵上,像罩上了新鮮染製的紅布。那雙眸,卻閃爍的出奇。

“忘了帶錢,幫我付下賬。”他說的簡短。

她望了他一眼,回身。找了一圈,在床頭櫃上找著了房卡。又在座椅裏摸出了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