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
“當然我來定!”湘竹接的快,她想了一想:“許阿姨的琵琶大蝦,真有些想念了……”
“饞貓!”可軒笑著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他腳下輕輕踩了油門。
湘竹看過去,前麵已經是一路暢行的綠燈。
可軒剛剛將車子拐進街道,一路上臉上掛著的輕鬆表情瞬間消失。前麵,一輛海洋藍的車子也剛剛進來。
湘竹看著那車牌,眉尖也微微蹙起來。
此時,禦錦已經在院子門前停好車。他下來,到後座拎了兩隻盒子。
直起身,關好車門,他看到後車已經跟上來,停下。剛剛在後視鏡裏,他已經看到他們。三天來,他知道他們也來的頻繁。這還是第一次,就這麼碰上。
他沒有立即進院子。看著他們下車,他跟湘竹點頭致意。再抬眸去看主駕上下來的可軒,對方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
禦錦還是衝他點點頭。
可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湘竹走近可軒,給了他一個溫和的注視,挎起他的手臂。她先邁了步子,他的身體,分明有些僵硬。卻還是跟上她。
三個人一前一後進了院門。
許阿姨迎上來說夫人正給老爺子聽診。禦錦便沒有進正房,直接問了許阿姨,向了西廂房。
穿過紅漆的廊子,他在那間房門口站了下。經過一天的日曬,廊子沿兒邊上的古棗樹密密的枝葉還懨懨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剛走動了這幾步路,西裝裏麵已經汗津津的一片。
他下意識地抬手在房門上敲了敲。裏麵靜悄悄的。他推開門進去。
剛往裏走了兩步,一個不明物體箭一樣撲奔過來。直直地衝到他腿上。他本能後退,撤出門去,順手拉過了房門。
腳下一陣吱吱亂叫。他才看見他手下緊閉的兩扇門中間,影子的大圓腦袋正被夾在那兒。它怒目向著他,齜牙咧嘴地示威。
他嗬斥了它一聲,它絲毫沒有退下的意思。吠聲反而更大了些。他咬了咬牙,待要抬起腳去,看著它水汪汪的眸,一時有了猶豫。
正在僵持著,身後不遠處響起了幾聲清脆的擊掌聲。禦錦沒有回頭。
“影子!”他聽到對方叫了一聲,溫和的指示。
影子衝禦錦身後看過去,再異常大聲地叫喚了兩聲,才悻悻地縮回腦袋去。
禦錦鬆了口氣。
“影子不喜歡我們家有陌生人。”他身後,一個聲音冷冷地說。
湘竹立在門柱旁,遠遠地看著兩個對峙的男人。
一個是一貫的西裝筆挺。骨子裏流出的法式優雅。一個是通常的居家隨意。清新俊逸。她知道他們,算上周其彥、韓子墨,他們是圈子裏傳稱的“京城四少”。
禦錦黑著臉,身心都是潮濕的不悅。從小到大,幾個相近的家族裏麵,他知道自己一向是特立獨行慣了的。他不招惹別人,別人更休想招惹了他。可是他也鮮少生就膩煩什麼人。簡可軒,幾乎可算是唯一的一個。他似乎生來,就讓他處處瞧不順眼。
可軒完全不理會他的神色,走上前。他越過他去,房門啞啞地打開。他俯身拍了拍影子的頭。
禦錦也啟開大步進了房間。他沒怎麼在小廳停留,直接進了臥室。
床上,心瑟在安睡。這幾天,有簡夫人日複一日地守在身邊照顧,她的臉色好看的多了。她這次燒,竄上來的極快,退下去卻極慢。偶爾張開眼睛,意識都是混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