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她看到對方停在麵前,禮貌地疑問地詢問。她不知道自己當時給對方的印象,是不是像對方給自己的這樣深。可是她卻清清楚楚記得對方的樣貌,同樣地,那個名字也一直印在她心裏的某處角落:mona。
他有了這個名字,才再也不去“銀河會”。隻是沒想到短短的四年後(還是早在意料之中?),站在他身邊塵埃落定的女子,也並不是mona。或許她和mona,在最開始就注定了隻屬於他生命中的某個一時間段。不同的時間段。她看看此時的自己,再看看mona。一個早已經黯然無光,一個依然風華正盛。誰能看出這兩個女人曾經有過某種類似的命運?或許唯一相同的不過是,她們都曾是羅禦錦的女人。
“阿秋……”麵前的mona,輕輕叫出了她的名字。
一刻鍾後,阿秋和mona坐在錦鑫二層的咖啡廳裏。
mona先到的。阿秋進來的時候,服務生將她帶到了這個位置。
此時,兩個人靜靜地麵對而坐。目光也隻在阿秋剛剛入座時有過短暫的算是寒暄的接觸。
阿秋幾乎沒有猶豫的赴約,既在mona意料之中,又有點讓她意外。她打那個電話之前,是有過一些猶豫的。她們從來不是朋友。實際上,很長時間以來,對方在各自心裏的定位,恐怕是一種輕微的排斥。她甚至想過電話打過去,阿秋根本就不會接。可是現在,她卻來了。mona從時間上推斷,電話掛斷後,想必阿秋沒有任何的耽擱就過來了。
mona注意到阿秋隻是將之前披散的長發盤了個髻,高高地立在她的頭頂。她整個人,也因為這一處小小的改變,精神清爽的多了。
“我要結婚了。”mona輕聲說。她自己其實也並不想這樣的話語在兩人之間停留的時間過長,很快又說,“我正在辦移民,很快就要去新加坡。”
阿秋看了一眼mona手指上鑲著紅寶石的戒指。不知道該有幾克拉才會有那麼的惹眼。她也清楚mona並不需要她恭喜的寒暄話。事實上那會兒她回了套房以後就一直關在自己的臥室。她坐在梳妝台前,自己都覺得自己沉寂的如同一座雕塑。後來管家來告訴她有一位小姐的電話。她連姓甚名誰都沒有問。可是她接了起來。電話裏,mona隻有一句話:“我們……能不能見個麵?”阿秋知道,在她們之間,這恐怕將是唯一僅有的一次見麵。
“如果是以一個月前的我來看待現在的自己,恐怕都會覺得不認識……”mona的唇角浮現了模糊的笑容,看著阿秋,“我一直知道他的身邊不止有一個你,也不止有一個我……事實是,在這四年裏,在我清醒的時候,我一直自以為是地認為,在你之前,在我之後,有許多個你我……如果我到現在還有些慶幸,那是因為正是憑著這樣的‘清醒’,我才終於使自己沒有陷得那麼深。我說我自以為是地認為,也是因為我到現在才明白,我原來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假象。我們存在著,那些像我們一樣的人曾經存在著,不過就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那個叫簡心瑟的女子……”mona看著阿秋。她知道阿秋也早已經知道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還是想對著麵前的人把自己的心裏話全都說出來。四年來,她有多少時候像隻無頭蒼蠅一般被困在一個迷局裏。現在她清醒了。這些話,就更加不吐不快。如果要說,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一個阿秋才會理解,才會弄得明白。
“我一直認為vincent是拒絕愛情的。因為他的心思一直都像琢磨不透的夜。我很難想象有什麼樣的女子會永恒存在在他從不外露的心思裏。可是我忘了,他再優秀,也是一個男人。他唯一要的,不過就是個能入他心思的女子。可是這個入了他心思的女子,不知道因為什麼樣的陰差陽錯,一直遊離在他的世界之外。於是,他拒絕愛情。可是,他又需要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