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這個惡霸好可怕(1 / 3)

沈青桐扭頭看去。

下一刻,燦爛如花的笑容就生生僵硬的掛在了臉上。

西陵越黑著臉,冷麵神一樣的站在馬車的另一邊。

和這輛破爛馬車比起來,他身上那件明顯已經盡量低調簡潔的袍子,看上去就實在是太華貴,太金光閃閃了。

沈青桐身邊的姑娘也跟著狐疑的扭頭。

看到這麼個高大英俊的貴公子站在身後,一瞬間——

差點哭出來!

嚇得!

這人身上的氣勢也太可怖了,明明長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可是——

不敢看啊。

那姑娘哆嗦了一下,扯了下沈青桐的袖子,很小聲的問:“姐姐,這……誰啊?”

沈青桐是真沒想到西陵越這麼快就找到她了,因為這條河過去,因為土壤的原因,那邊有很大的一片土地都十分的貧瘠荒蕪,百姓生存的條件艱苦,要一直走很遠才能到富庶的沿海地帶。而且那片地方對她來說,也是完全的陌生,她在那邊無親無故的。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揣測,多半會覺得她是南下逃命了,或者去了北疆吧,畢竟那邊她已經走過一趟了,會比較的熟悉。

所以這會兒見到西陵越出現,沈青桐瞬間麵如死灰,自然也沒心思再和那姑娘逗樂了。

雲翼看到他家王妃,高興啊,這一高興就容易太隨和,太平易近人了,於是就很好心的代替倆主子回了那姑娘的話,眼睛裏麵笑眯眯的,語氣卻是幹巴巴的盡量嚴肅的道:“惡霸!”

小男孩兒是初生牛犢,還眼巴巴的看著這來勢洶洶的幾個人呢。

那姑娘卻是要嚇哭了,一把搶過自家弟弟抱著,爬起來就跑——

怪不得沈青桐要逃,這惡霸,是真的惡霸啊,好可怕。

這會兒也不是講義氣的時候,真是顧不上這麼倒黴的沈青桐了。

西陵越也不說話,一抬手,他身後的侍衛就遞過來一個包袱。

他直接把包袱往沈青桐懷裏一甩,冷聲下了命令:“把那破棉襖給我換了!”

這個混賬女人!

他錦衣玉食的養著她她不要,穿著個破棉襖跑到這裏吹冷風。

他那表情,簡直就是要原地爆炸。

沈青桐也是有脾氣的,雖然想和他頂撞,但是眼角的餘光看到那邊神情惶惶不安的一家四口,未免累計無辜,卻是隻能妥協。

她也不說話,抱著那包袱爬起來,轉身朝後麵不遠處的二層客棧走去。

雲翼一臉喜滋滋的表情,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家王爺的屁股後麵一起進了客棧。

太好了,他家王爺的媳婦找到了,終於不需要再娶一個了。

客棧二樓的窗邊。

沈青桐冷著臉看外麵江麵上的風景。

西陵越負手而立,站在旁邊相鄰的另一扇窗戶前麵,臉色也是明顯不好的看著外麵。

沈青桐始終一聲不吭。

天色漸晚,眼見著夕陽西沉,西陵越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耐性終於耗盡。

他扭頭看過來,語氣強硬的命令:“跟我回去!”

“我不!”沈青桐頭也不回,卻是語氣幹脆的拒絕。

西陵越覺得自己胸口的位置被一口氣頂著,就快炸開了。

他咬著牙,用了所有的力氣克製,才能勉強沒叫自己發作,隻是語氣硬邦邦的沉聲道:“沈青桐,別考驗本王的耐性。”

沈青桐聞言,終於從窗外收回了目光。

她看著他,略一勾唇,露出嘲諷的一抹的笑容來,淡淡的道:“京城之內,有多少人有多少雙的眼睛在盯著,王爺你又何必勉強,帶了我回去,也不過是給人徒增笑料罷了。”

她的語調徐徐而冷淡。

這一次重逢,西陵越發現這個女人是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她不再在他麵前口是心非的伏低做小,反而一板一眼的強勢的和他對抗。

這個女人的膽子大,他知道;可是他更知道,不到萬不得已,她是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那條小命的,這也是這麼久以來她委委屈屈勉強在他身邊呆著的原因。

可是現在——

她似乎是真的孤注一擲了。

這個丫頭的脾氣也不好,現在她就是不答應,西陵越也拿她沒辦法。

何況——

他也知道,昨夜的那件事,他是真的做的有點過頭了。

可是——

最終他也沒叫她有任何的損失不是嗎?

反正就算是有點兒小小的心虛,昭王殿下長這麼大,一直都是唯我獨尊的,想讓他給媳婦認錯道歉?

哼!你還真敢想啊。

於是,昭王殿下就是冷嗤一聲,反詰道:“他們要戳脊梁骨,先戳的也是本王。隻要本王承認你,你昭王正妃的地位就不可撼動,別人說什麼,本王都不在乎,你又何必計較?”

被刺客劫持,又整整一天的時間下落不明,就算西陵越想捂,陳皇後和西陵鈺那些人會不借機發難,在這上麵做文章?

沈青桐雖然不知道現在城裏的具體情況,但是隻靠想的也能揣測出個大概——

這會兒京城裏肯定也不太平。

就算事後西陵越會去跟皇帝解釋,說她一直和他在一起,但也絕對擋不住世人的猜測和議論之聲。

西陵越自己也知道,這件事多少要被推到風尖浪口上一陣子。

可是——

沈青桐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就這麼落跑了算這麼回事?

他這態度,也是強橫的毋庸置疑了。

沈青桐和他對峙半晌,見他實在是油鹽不進,於是,她的麵色便就是更加鄭重三分,看著他的臉,突然問道:“平心而論,你覺得我欠你的嗎?”

西陵越沒想到她會突然有此一問,不由的微微皺眉。

沈青桐看著他,麵色一本正經的甚至有些嚴肅,繼續道:“這一次你將我推出來做了用來追蹤那些刺客的餌,而我也下重手傷了你,我們就當是兩清了,誰都不要計較了。可是同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王爺,你有雄心偉略,千般算計,可是我——我不過就是平庸尋常的小女子罷了。如果是因為我占據了你昭王妃的頭銜,你要我陪你人前做戲,這沒問題,可是——我沒有義務以身犯險,每每去做您手中的棋子。”

也許就是因為她平時嘴巴厲害,又總是不知死活的和他對著來,他的心裏便習慣性的以為她本身就是那麼個沒有感情也沒有感覺的不怕死的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