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而對西陵鈺而言也是正中下懷的。
衛涪陵卻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樣做的後果,隻是冷笑道:“我要怎麼樣,這和你有關係嗎?”
言罷,就又轉向了京兆府尹道:“別逼我和你們的太子殿下同歸於盡!”
話已至此,最後還是西陵越站出來打圓場道:“別磨嘰了,既然嫂嫂一定要見父皇,那就趕緊的去請吧!”
有人做主了,京兆府尹這才有了主心骨,趕緊吩咐吳師爺:“趕緊的,進宮傳信去!”
來寶道:“我陪你去!”
京兆府的人求見皇帝,需要走太多的程序,而來寶帶著西陵鈺的令牌去,就可以省去其中許多的繁文縟節。
兩個人一溜煙的跑了,院子裏西陵鈺和衛涪陵卻還在彼此的刀鋒之下對峙。
西陵鈺到底是覺得沒麵子,冷冷的道:“你真以為你今天還能全身而退嗎?”
衛涪陵道:“能不能的,回頭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陳婉菱這時候已經站起來了,卻是為了這個場麵緊張不已。
來寶二人去了有一個多時辰,宮裏皇帝的鑾駕就緊急出宮了,一路殺進了東宮。
“恭迎陛下!”眼尖的人帶了個頭,眾人都連忙跪迎,卻隻有衛涪陵和西陵鈺兩夥人鶴立雞群,刀鋒相向。
皇帝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等到過來看到這裏匪夷所思的一幕的時候就更是滿麵殺機,恨不能用眼神將人都生吞活剝了一樣。
“老二!衛氏!”皇帝開口,每一個字裏都帶著壓抑的怒火:“你們兩個真是出息了,本事了,眼裏還有朕沒朕了?”
西陵鈺立刻開口道:“父皇,並非兒臣要對父皇失禮,實在是這個夫婦,太喪心病狂了!”
皇帝的目光移到了衛涪陵的臉上。
因為是來寶陪著吳師爺進宮的,說辭上自然是向著西陵鈺的,已經是把衛涪陵偷龍轉鳳,混淆皇室血統的罪名給添油加醋的陳述了一遍了。
皇帝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衛涪陵。
衛涪陵卻無懼意,隻是坦然問道:“父皇此次出宮,也是就著寧舒郡主一事來興師問罪的嗎?”
皇帝也是有些訝異於她處變不驚的勇氣,某種色彩沉了沉,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問道:“那畢竟隻是一家之言,你既嫁入皇家,就是我西陵家的人,朕不會偏聽偏信,還想再當麵聽聽你的說法!”
這個時候,西陵鈺是部能不顧麵子的直接攻擊自己的接發妻子的。
他冷著臉,咬牙不動。
旁邊挾持寧舒郡主的劉蓮香則是因為皇帝的突然駕臨,整個人都傻了。
這時候,皇帝的目光移過去,她心裏一抖,立刻就扔了手中利刃,也放下了小郡主,磕頭道:“皇上替民主做主伸冤啊……”
然後就倒豆子似的又把衛涪陵的罪證都陳述了一遍。
衛涪陵也不反駁。
皇帝聽完,又朝她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衛涪陵道:“這女子的話,父皇信嗎?”
皇帝不置可否:“朕想聽你怎麼說!”
衛涪陵看著他,忽而哀涼一笑。
她抬手推開侍衛架在她脖子上的刀,跪下去,苦澀道:“我因為小產損了身子,不能有身孕了,這一點太醫也早就診斷出來了做不得假的,現在我也沒有必要狡辯了!”
皇帝就隻是盯著她。
“你這毒婦,你還有臉說!”西陵鈺心裏鬆一口氣,趁熱打鐵的大罵:“你蒙騙本宮,蒙蔽父皇,簡直其心可誅!”
衛涪陵看他一眼,冷淡道:“我其心可誅?那麼你呢?”
“本宮怎麼了?”西陵鈺反駁。
“你閉嘴!”不想,皇帝卻打斷他的話,仍是麵對衛涪陵道:“你還有別的人話說?”
“是!”衛涪陵道,語氣鏗然,“父皇說得對,方才的那些話,就都隻是太子殿下和這個的女子的一家之言,我不否認小郡主不是我親生的事,但是——我請父皇準我傳一個人上來說話!”
這是絕地反擊的開始。
這個衛涪陵,果然不會坐以待斃的。
沈青桐看著這場戲,倒是看出些滋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