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菱的心裏一陣緊張。
她抬頭,去看西陵鈺。
西陵鈺的眼神透著幾分厭惡,幾分陰冷。
說到底,這一次西陵鈺栽了這麼大的跟頭,都是因為衛涪陵。
雖然明知道寧舒郡主和衛涪陵之間沒有關係,但是可想而知,西陵鈺對這個來曆不明的孩子也是沒有好感的。
陳婉菱唯恐他走極端,緊張的道:“殿下!”
西陵鈺沉默了片刻,這時候便是冷笑一聲,別開了眼:“本宮還沒蠢到給自己火上澆油的份上,你還不去讓那些女人都消停下來?”
陳婉菱是唯恐他想不開。
畢竟前麵他和陳皇後聯手起來欺上瞞下,已經觸怒了皇帝,皇帝恨得就是他的和背信棄義,欺君欺父……
而現在——
稚子無辜,就算寧舒郡主的存在對皇室而言是個汙點,可如果西陵鈺這就迫不及待的對這麼個孩子下毒手,皇帝又會怎麼想?
在欺君欺父的基礎上,再讓皇帝見識一下他的冷血無情和喪心病狂嗎?
也許皇帝現在就是生他的氣,可一旦讓皇帝覺得他是個喪心病狂,心狠手辣的人——
在他現在明顯會對皇帝心存怨恨的情況下,皇帝怎麼放心繼續留著他?肯定害怕養虎為患的。
外麵的丫頭急得很,又在催促:“娘娘?您在裏麵嗎?那邊蘇良娣她們已經鬧開了,您快去看看吧!”
陳婉菱不敢再耽擱,趕緊鬆了西陵鈺的手,起身推門走了出去:“怎麼回事?”
“就在剛剛,蘇良娣和許承徽他們闖到了前衛太子妃的住處,他們說寧舒郡主來曆不明,是個禍害,要將小郡主給處死了!”那丫頭道,急得就要哭出來了,“靈蕊姑娘已經過去了,可是攔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陳婉菱心裏清楚,這些女人不過是因為太子被廢,她們的榮華富貴夢也跟著泡湯了,這就找人出氣來了。
現在衛涪陵死了,他們自然就要把這筆賬記在寧舒郡主的頭上。
“走!去看看!”陳婉菱咬咬牙,提了裙子快步下台階走出了院子。
壽宴那天,乳母被沈青音絆倒,寧舒郡主磕破了頭,當時流了不少血,但是好在沒磕到要害,事後陳婉菱趕緊叫了大夫給止血診治。
不過衛涪陵做出了那樣的事,整個東宮都亂,陳婉菱一則顧不上,二則也是看著那孩子就心煩,所以就讓乳母把人帶著暫時安置在了衛涪陵的院子裏養傷。
這兩天她忙得團團轉,沒想到居然還出事了。
陳婉菱馬不停蹄的趕著去了後院,人還沒進院子呢,就先聽到裏麵鬼哭狼嚎的吵開了鍋。
“娘娘,你們不能這麼做,再怎麼說寧舒郡主也是皇上欽賜的郡主,現在又沒有皇上的口諭,你們——你們隨便動小郡主,這——這是大逆不道!”靈蕊大聲的道。
可她畢竟膽子小,說這些話的時候就顯得底氣不足。
院子裏蘇良娣和許承徽兩個女兒則是趾高氣昂,囂張得不得了。
許承徽的丫頭要去搶奪小郡主。
乳母已經抱著孩子縮到角落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