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後麵還有那麼一句話,她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她可以為了靳時放棄整個世界,包括舞蹈。
每個人都會找到這樣的一個人,為了他,你可以放棄一切,為了他,你可以什麼也不要,甚至聲明都可以不要,隻要你堅信一點,他愛你這就夠了。
沒有什麼比這更加能夠讓人滿足的。
安雨沒有說話,死死地躺在病床上。
她心裏盡管是大浪滔天,此刻也不想再說些什麼來打擾此刻的寧靜。
打擾寧靜是一種罪惡的行為她不想那麼做,最關鍵的是,她此刻不想和蘇小薔說一句話。
她討厭別人問她,為什麼要那樣做,因為為什麼那樣做,她自己心裏都不清楚,自己不清楚的東西,拿什麼回複給別人。
說了也是多餘,無用。
像靳時說的那樣,既然知道沒用,為什麼還要做呢?
像她自殺一樣,既然知道沒用,為什麼還要做呢?
隻因為她堅信一點,她堅信靳時終有一天會心軟,然後接受她。
蘇小薔有些慌了,安雨此刻過於沉默的樣子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相反的,還有些可怕。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按下求救鈴準備將醫生叫過來,靳時就在此刻將她攔住。“不用了,她沒事。”靳時說道。
安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的確是沒事,隻是想安靜安靜不想與人交流罷了。
隻是,靳時是怎麼知道的?
她殊不知,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靳時早已將她看得透徹,她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個表情,一個眼神,靳時都能夠知道她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這不是刻意,而是自然而然。
聽到靳時說出這句話安雨心裏有些開心,這就說明了,靳時了解自己,這個男人說不愛她是假的。他仍然在關心著自己。他的關心從未停止。
安雨臉上稍稍有了幾絲動容。
蘇小薔笑了笑,“安雨,你真的……你真的沒事?”她半信半疑,話裏透漏著的滿是高興。
“我隻是,小薔,我不希望從你口中問出來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安雨說道。
蘇小薔一愣,如果安雨不提出來的話,她的確是會問的,她會問安雨,為什麼要做出這種傻事。
但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不能夠這樣問了。
“我不問。”蘇小薔說道。“你跟靳時,也許存在著一些誤會,應該說清楚。”蘇小薔意味深長的看了靳時一眼。
“安雨。有的時候,或許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看到的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蘇小薔說道,隨即往病房外走去。
安雨盯著她的背影,幾乎能將她整個人看透似的,不知道如何言說,她覺得蘇小薔的話裏帶著諷刺。
赤裸裸的諷刺,像一把又一把利劍似的,死死地,牢牢地紮進她的心窩子裏頭,帶著倒刺,拔也拔不掉。
直到病房的門被關上,安雨才將目光收回。
靳時冷冷的看著她。“你不是不知道,苦肉計對於我來說沒什麼用。”他語氣平靜,聽不出來是高興或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