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慶口中的鮮血止不住的外流,他身上已然失去了大部分的力氣,似乎連握魚叉的力氣也都消失的幹幹淨淨的了。木安慶苦笑一聲,臉上似乎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說道,“好好,女俠好功夫,我木安慶甘拜下風,在我有生之年,恐怕再也沒有能力進犯寧心宮了。”
雲心感覺到身後的那副手掌從自己的身體上撤了下去,身上的那股暖意也緩緩的散去。但似乎還有一些暖氣殘留,緩緩的流入到丹田之中去了。
蘇棄風大手一揮,寧心宮的弟子盡皆跪拜下去,一起高聲說道,“多謝前輩護宮之恩!”聲音亦是十分的響亮。
那老婆婆笑了幾聲,說道,“何必謝我。你們的前任掌門有恩於我。我也僅是報恩。諸位何必如此。”眾人這才站起身來。
木安慶在一幹弟子的攙扶之下,便下了山去了。老婆婆望著木安慶的背影漸逐的消失,便也轉身要走。安心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高聲說道,“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那老婆婆頭也不回,隻是說道,“你不必知道的我姓名,隻是你要記得你答應別人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莫要食言而肥。”雲心再要說話時,那老婆婆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速度匪夷所思的迅猛。
雲心心中微微一愣,知道這老婆婆話中所說之事定是馨兒要求自己尋找小黑的事情。雲心定了定神。隻聽得蘇棄風高聲說道,“眾弟子皆回歸本位。替受傷弟子療傷。”沉思片刻,又說道,“雲心,你且跟我來。”
雲心心中一驚,暗思自己協同婆婆前輩退敵,絲毫不曾把掌門放在眼中,現下事情解決了,莫不成掌門要為難自己?念及此處,心中未免惴惴不安。又想,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寧心宮算是已經保住了,既然如此,自己受一些非難,那又算得了什麼呢?念及此處,心中卻又豁然開朗起來。
正胡思亂想中,步伐跟隨著掌門人不知不覺已然來到了蘇棄風的居室。蘇棄風推開居室木門,對雲心說道,“進來。”
雲心便走進了去。這居室對於眾多弟子尤其是身份不高的木堂弟子來說,就好像是一個門派禁地,接近到這掌門居室的弟子,都不覺得十分的榮幸。若是能夠進去,那簡直是夢境一般。雲心雖然從不將這居室當做什麼神聖之地,但被掌門親自喚進居室之內,心中還是有些激動的。
雲心進了居室,朝南的方位便掛著一柄寶劍,這寶劍的劍鞘上鑲著七枚寶石,寶石不大,在劍鞘上的分布,隱約成北鬥星辰的樣子。這劍似乎閃著精氣,叫雲心剛進門便一眼看的清澈。而在懸掛寶劍的牆壁之下,便是一處團榻。團榻四周裏有焚香,似乎是掌門打坐靜心之處。
雲心瞧看了這兩樣東西,登時覺得自己是很不應該四處的張望,於是剛忙的垂下了頭,眼皮微垂。又聽得蘇棄風說道,“來這坐下。”
雲心便又抬起頭望過去,卻發現蘇棄風坐在一處棋盤的黑子方位,雲心走過去,便席地而坐,正坐那白子方位。棋盤上是一處殘局,吃的子,卻也散落在一邊,似乎是昨日裏尚未下完的殘局。
蘇棄風捏了一枚黑子,說道,“這棋局就好像是劍道,往往在最凶險的時候,更便有出其不意的殺招,你看這盤棋,黑子便要輸了,不過我這一子落下去,便叫整個棋麵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言罷之後,那子便穩穩的落下。
雲心對於下棋研究不深,隻是略同規則而已,許久前也沉迷過一段時間,後來便隨即忘懷了,此時再瞧著局麵,果真這黑子下下去,便將整個局麵扭轉了開來。白子的一大片棋子,便有十分凶險之勢。雲心默默的點了點頭。
蘇棄風又說道,“你且下一子。我瞧一瞧。”
雲心便捏起了白子,思前顧後,卻也想不出很犀利的殺招,隻好走防禦的路線。兩人你來我往的走了七八步棋,黑子不但未曾將之前威脅到的一片白子吃掉,反而自己的後方出現了大的危機。蘇棄風笑了笑,說道,“你瞧。若是在極凶險的時候,太過心急,出奇製勝卻也隻能算是魯莽至極了,反而丟了自己的性命。”言罷之後,似乎心中一陣煩亂,將手中的棋子一擲。說道,“不下啦。不下啦。咱們來比比劍法吧。”
雲心心中一驚,急忙說道,“弟子何德何能,敢和掌門人動武。”
蘇棄風眯起了眼睛,將手中的長劍遞給雲心,雲心卻又不敢不接,隻好將那長劍接過手中,隻覺得那長劍微微的有些重,拿在手裏的時候,一股寒氣直直的逼進自己的身體,但婆婆殘留在丹田之中的暖氣,登時奮起抵抗,抵住了那股子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