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他帶著四個大內侍衛很快就到了寧心宮,自從上次自己離開門派的禁地之後,便再也沒有回去了,雖然進入門派禁地會被剔除門派,但是雲心對自己的掌門,心裏麵還是非常尊敬的。
雲心到了寧心宮門口的時候,有兩個木堂的弟子迅速走了上來,說:“站住,你是什麼人啊?”
雲心答道:“兩位,你們難道不認識我嗎?”
兩個人想了一會兒說:“雲心師兄,怎麼是你啊,上次首席師兄說你進入了門派的禁地,之後畏罪潛逃了。”
雲心笑著說:“你們兩個人感覺我像是那種人嗎?”
“雲心師兄我們自然了解,當然不是那種人了。”
“現在立刻讓我去見掌門吧,不知道掌門最近好不好啊?”
兩個木堂的弟子便帶著雲心上到了寧心宮的上麵,邊走便說:“雲心師兄,你這麼長時間都去哪裏了啊?”
“嗬嗬,我出了點事情後來便耽誤了時間,這不才回來啊。”
“恩,我們都還以為師兄死在禁地裏麵呢,傳說咱們門派的禁地是九死一生的,別人根本就沒有什麼生還的希望,不知道師兄是不是真的進入到了禁地裏麵啊?”
雲心答道:“你們兩個人哈哈,等的以後有機會我在告訴你們把。”
“好的。”
兩名師弟的話,讓雲心開始有了一點小小的想法:既然自己當時是被張雲鶴一人騙去禁地之中,沒有其他目擊證人,並且自己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在寧心宮露麵。也就等於說自己到底去過禁地沒有,除了張雲鶴之後,就再無人知道。而掌門人蘇棄風是欣賞自己的,他肯定會袒護自己,所以隻要自己一口咬定沒有進禁地,那就絕對沒有人敢肯定自己進過禁地。
想那張雲鶴也不敢,因為當時他是使詭計騙雲心入禁地,他一定不敢說出來,隻要他不說,那自己根本就沒有進過禁地。
雲心在江湖上經曆了一些事情之後,思想逐漸變得老練起來,此番他重回寧心宮,就是為了報仇。不過,他懷疑張雲鶴並不是真正想害他的人,因為張雲鶴也隻是一名金堂弟子,雖然地位較高,但是完全沒有必要害自己。所以他決定要先在寧心宮安頓下來,再慢慢查出真相,這樣就能將幕後的主使者找出來,那樣才算是真正報了仇。
不過,要在寧心宮安頓下來,就必須要解釋好這段時間自己去了哪裏。雲心看了看身邊的四名大內高手,暗道:“十萬大山的事情想必已經震動整個武林,我不如就說自己當時是被一神秘人掠走,然後便到了十萬大山,後來在山穴中遇到了群雄,這樣就可以騙過眾人的耳目了。”他一邊想著,一邊昂著頭便走進了寧心宮。
寧心宮這次也派人參加了金刀無敵向無畏的金盆洗手大會,此時參會的人已經回來了,他們正心有餘悸地向掌門蘇棄風講述著日前發生的種種詭異之事。
參會的是兩名長老,一個叫王明鬆,一個叫趙萬山。隻聽那王明鬆道:“掌門,幸好你這次沒有去,我們兩個差點就不能回來了。”
蘇棄風聽得莫名其妙:“王長老,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金盆洗手大會成了鴻門宴?”
趙長老道:“是不是鴻門宴我們不太清楚,不過我們差點就死在十萬大山裏麵了。當時天下各大門派的人都去了那裏,說是前朝南慶王的寶藏在那裏,所以大家都爭著搶著去。”
蘇棄風聽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前朝的南慶王家喻戶曉,他自然也知道。於是很興奮地道:“後來找到寶藏了嗎?”
趙長老歎了口氣道:“去了之後,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將寶藏奪為已有,於是便像瘋了一樣亂咬人。我剛進洞不久,有個家夥就從後來攻擊我,掌門師兄,你猜猜這個家夥是誰?”
蘇棄風皺著眉道:“見寶而欲動,此乃人之常情,但卻非君子所為,我想這個家夥也不是什麼名門正派的人吧。”
王長老唾了一下,罵道:“那家夥簡直就是一個人麵獸心的家夥,平時裏道貌岸然,但這回我們總算看出他的真麵目,知道他根本就是一個偽君子。”
蘇棄風道:“你們到底在說誰啊,快告訴我吧。”
趙長老湊近了一點,在他耳邊輕聲道:“是正義門的袁枚。”
蘇棄風聞言大怔,過了好半天才醒悟過來,問道:“真是他?”
兩位長老一起點頭道:“跟我們過了幾十招,哪裏會認錯呢。”
蘇棄風又是一陣發愣,然後才長歎一聲道:“唉,沒想到此人平素一臉的正氣凜然,實質上卻是一個小人,真是讓人深思啊。”
趙長老道:“師兄,你就別多愁善感了,現在這年代,人都是這樣,也隻有你才是真正的君子。”
蘇棄風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我會怎樣做。總算師祖保佑,你二人平安無事,大難逃生。對了,既然爭鬥如此慘烈,你二人是如何活下來的?”
王長老道:“此事說來又是一件詭異之事。當時我們是受朝廷的邀約,一同前往洞穴探寶,可是後來有人發覺裏麵根本就沒有寶藏,於是便想退出,不想這時朝廷的弓箭手開始阻止,起先想要離開的人全都死於非命。”
蘇棄風聞言大驚,低呼道:“看來這是朝廷的一個陰謀,他們想把江湖人氏一網打盡啊。”
趙長老點頭道:“不錯,當時我們也想到了,要知道,洞裏一共有三千多位好漢,並且都是各大門派的精英,如果被朝廷剿殺,那麼江湖將從些一蹶不振。可是後來情況卻又發生了變化,朝廷突然宣布我們可以離開,我們這才得以生還。”
王長老拍著胸脯道:“現在想起來都害怕呢。當時我們數千人全擠在一個巨大的石窟裏,如果亂箭齊發,怎麼死都不知道哩?不過我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朝廷的人為什麼突然會把我們全都放了,難道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要我們的命,隻是想讓我們進洞探寶?”
趙長老搖頭道:“這不可能,你沒看那個總管魚長青,其修為之高,已經絕頂,如果要進洞探寶,那裏輪得上我們?再說,曆年來探寶都是限定在為數不多的幾個人頭上,怎麼會動用數千人馬去探,這本身就不合邏輯。”
王長老突然嘿嘿一笑道:“趙師兄,你也就是事後諸葛亮,早先怎麼沒聽你說?並且我看你當時的樣子,也是一付誌在必得的嘛。”
他們三人是一起長大的師兄弟,說話倒不拘束,隻聽趙長老也是一笑道:“大哥莫說二哥,你不也是一樣,我看你當時眼睛都發綠了,恨不得要吃人呢。”
兩人相視一笑,既是說個玩笑話,同時也是為能夠逃出生天而感到慶幸。
蘇棄風是三人中最大的師兄,平時跟兩名師弟的關係就挺好,他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說道:“你們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晚上我為你們接風。”
兩人退下之後,蘇棄風一人坐在哪裏,仔細想了一下剛才兩位師弟說的事情,感想感覺得這裏麵大有文章 隻是事情到最後突然一轉,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這實在是讓人費解。他和群雄們那裏想得到,當時如果不是因為雲心的一番話,隻怕群雄早就在十萬大山的深洞裏成為了一堆爛肉。
正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吵鬧,不由得心中煩躁,於是起身走出房門,穿過院子,到外麵看了一看,原來是值守的弟子正擋著幾個人,不讓進來。
蘇棄風心裏想著事情,也沒有注意看來人是誰,隻是隨便問了一句:“你們在爭些什麼?”
“掌門,是我啊,我是雲心!”雲心見到蘇棄風之後心中大喜,於是高聲叫了起來。
蘇棄風聞言如被雷擊一般,全身震了一震,然後才穩下心神,緩緩道:“雲心?你怎麼在這裏?”
自從雲心進入禁地之後,那張雲鶴便立即向上彙報,說雲心私闖禁地,他想攔也沒有攔住。從那時起,雲心就不再是寧心宮的弟子了,因為按照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凡是踏入過禁地的人,永遠都不能成為寧心宮的弟子。
本來,蘇棄風起先還有些懷疑,他希望雲心隻是下山迷了路,過幾天就會回來。可是後來一連好幾天過去,雲心卻一直沒有露臉,他這才明白雲心真的是進到了禁地之中。雖然他不知道雲心在禁地之中到底遇到了什麼,但是那些已經跟他沒有一點關係,因為踏入禁地一步,就不再是他寧心宮的門下,對一個違禁之人,他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隻不過,在蘇棄風的內心深處,他還是有一種深深的惋惜,畢竟雲心是他見過潛力最大的弟子,僅僅隻是看一遍自己演練本門至深至繁的劍法就能領悟良多,如果假以時日,多加教導,那麼來日必定會光大寧心宮。
可惜,可惜他卻跑進了禁地之中,所有寄托在他身上的希望全都化做了泡影。隻是蘇棄風一直都很疑惑,雲心為什麼會跑到禁地去呢?
他是剛剛被自己提拔成為金堂弟子,應該不知道禁地的事情,那麼他會不會是誤入禁地?
很多次,蘇棄風都在用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他一直想等到雲心走出禁地之後,為其開脫,如果能夠取得所有長老的原諒,那麼也許還能對他網開一麵。
現在,所有的想法全都被打亂了,因為雲心就站在他的麵前,活生生地叫了他一聲。
不知為何,蘇棄風的眼睛裏有些溫潤起來,他的喉頭動了幾下,沒有發出聲音來,但是心裏卻異常地高興,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表達情感的時候,他是一介掌門,不能為了個金堂弟子做出失態的事情,這樣也好為後麵的路做好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