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漸長,在各種理性的威逼中,我們學會了拒絕憂傷,仿佛憂傷是見不得人的暗瘡,讓人顏麵不保。然而,如今我卻恍悟,憂傷原來是人心裏柔軟的部分,它承載著生命中太多的感性。當時間不斷流逝,往後人所擁有的最美回憶,隻能是那些曾經讓你鄙視的感性,有時憂傷,有時瘋狂。法國女作家Sagan有一部小說,我很喜歡,它的名字就叫“你好,憂傷”。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感覺好溫暖的聲音,所有的不快和煩惱都變的不再那麼重要。在這個忙碌的時代,在這個忙碌的城市中,我們總是在尋找,總是在追尋,總是希望一切可以更加完美,卻總是讓自己身心疲憊。達芙妮櫥窗中的我身著筆挺的西裝,右手自然地插在西褲兜兒裏,天堂的雨衣披在肩上,丹尼詩頓的皮鞋顯示著一種低調的奢華。現在,我停下了腳步,安靜的聆聽索非亞·詹娜克的緩緩的安靜,也許隻有這樣的音樂才能慰藉我那浮躁的心。這簡單的曲子,平緩的節奏,永遠聽不懂的歌詞,有時候深深的夜就需要這些,很簡單卻很美滿。
突然,一個身穿白色襯衫,身材挺凸出的房屋推銷員站在了我的身後,開始喋喋不休地給我推薦,樣式看上去讓人作嘔的房子,而我隻是偶爾看她一眼,然後心不在焉地微笑的向她點點頭,之後就越過她那看似從未染過的黃色頭發向遠處望去,仿佛看到了2008年的夏天……
2008年5月7日,男孩和女孩吵架了。他不再對她說“我愛你”,當然她也不再對他說“我也是”。5月9日的晚上,他們談到了分手的事,背對背睡下了。半夜,天上打雷了。第一聲雷響時,他醒了,下意識地猛地用雙手去捂她的耳朵,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又擁著她。雷聲緊接著炸,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可誰都沒有睡著,她想,也許他還愛我,生怕我受一點點嚇。他想,也許她還愛我,不然她不會流淚。
此刻我多想小郭在我的身旁,陪我看命運的變幻無常,體會那種默默忍耐的力量。當春風掠過山崗的時光,皮膚還能感覺寒冷,可這卻無法阻擋我對溫暖的向往。那是一個瞬間,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再也沒能忘掉那容顏,就因為這一眼,邂逅在人群中,才有了我的故事。從急躁轉為安靜,再變成心靜,才會有一種平凡的心境。我喜歡依然在路上,就好比我在路上,路很漫長,沒有什麼朋友,隻有孤獨與思念,但是隻有那交替的雙腳才會讓我感覺到我依然在路上,前幾天自己感冒了,沒有人照顧,連朋友也不說安慰,真的是這世界不會在意你的微弱。
心靜,才會擁有心境,愛的最高境界是經得起平淡的流年。以為總有時間去愛的,也許是妖魔除盡後,也許是真經取完時。以為總會有機會對她說愛,總會有時間與她攜手共度餘生的。以為完成了心中的大愛,一定還有時間去實現私心裏那點小愛的。可是我錯了。人世間最遙遠的距離,永遠都是生與死。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可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不管他多麼痛心疾首撕心裂肺,她都不在了。那個會在月光下為我舞一曲一生所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人,再也見不到了。而我所能給她的,不過是一個遲到的吻,和兩行淚。自此便成了那無欲無念,無愛無恨,悲憫世人的佛。
你,愛過嗎?你最愛的那個人,和你在一起了嗎?那麼多相愛的人分開了,你們為什麼沒有走到最後呢?家人的壓力?世俗的眼光?還是兩顆不夠堅定的心?能相愛的時候,就用力的握緊對方的手吧,別等到失去了才流下悔恨的淚水。一萬年,太久,就愛,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