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別處,人是因為牽絆太多,放不下當下,才把生命的柴火一次次空耗,而且還燒得如此不溫不火。不過,等我真的開始暢想的時候,肯定猶豫和恐懼。
很多人,肯定會思考這個問題,生活是不是就應該在一塵不變中度過呢?難道就這樣過完了一生?據說,每個人在遠方都有一個自己的存在,一樣的渴望,一樣的勇氣,一樣的步伐。那個遠方的遠方,應該不止一次勾起人們內心的雀躍,是啊,我那與生俱來的叛逆,又怎麼經受得起遠方的一次次張望!我一年半前還和呂怡然一起玩電腦,可憐他這場死亡的奔跑也太快了些。真是我們老得太快,卻聰明得太遲,根本就無早知道之說。除了歎息,還能有什麼呢?以前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想到一個故事。關於穿著拖鞋出走的人的故事。妻子生病,讓他去附近藥店買藥,他腳上穿著雙拖鞋。在路上,遇見一詩人。詩人沒費口舌就說服他去比利時旅行。然後,他就和詩人一起徑直去旅行了。
那個穿著拖鞋出走的人,靈魂應該一直逗留在春天!很羨慕,他懂得讓靈魂出走。喜歡旅遊的萍萍,卻沒有超過鄭州一個小時的路程,這就是她,一個平凡的小女人。萍萍太喜歡無休止地推遲了,也許,真的,直到發白,或者老死,還隻是這樣。我無大道理可言,因為我實在不喜歡聽大道理。隻是會想,一束火花,是不是就會有別樣的傳奇?一次暢想,是不是就有了自己的絢爛呢?
這裏有很多車,雖然人們在天上修了高架橋,在地下修了地鐵,但仍然常常塞車,會浪費很多時間,生活在別處。這裏太過喧嘩,連個稍微清靜一點的地方也沒有。如果在周末上街,會看到人們像蜜蜂一樣從各種高的、矮的、豪華的、簡陋的巢裏麵蜂擁而出,發出巨大的噪音,讓人頭暈目眩。這兒的人很多,但人與人之間卻很冷漠,即便在公共汽車上擠得身體貼著身體,人心的距離也相隔十萬八千裏。 這裏可以很方便地上網,過一種虛擬的生活,在線上熱火朝天地聊天,談戀愛,下線後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泣,這是鄭州,不是西安。
一個小縣城。這兒節奏緩慢、信息閉塞。這裏的車不多,但都是些簡易的公路,而且指揮混亂,經常堵車。拖拉機、大客車、運輸車每當從身邊駛過,都會發出巨大的喇叭聲,加上出租車、三輪車、摩托車的尖叫聲,把小城吵得如一鍋沸騰的湯。縣城裏的孩子喜歡拉幫結派,於是在台球室、錄像廳裏經常有人打群架。因為城市小,所以大多數人都相互認識,因此想保有秘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各種流言蜚語常常半天就傳遍了每個角落。這兒沒有什麼高樓大廈,也沒有什麼樹。這兒的人都沒有什麼大的夢想,隻要午餐比較豐盛,晚上有好看的電視節目就滿意了。這是一個沒有奇跡的地方,像一潭死水。這是禹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