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過去了,我沒有再見過她,也沒有她的音信。我把我的愛人給丟了,我一直以為我們還會見麵,可能是在一條經常走過的街上,也可能是在一家偶然走進的咖啡館裏。我相信隻要她在我的附近,我就能夠感覺到她的存在。我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了,我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女,可我卻不能無牽無掛的離開人世。因為我知道她一定還活著,她需要我的照顧……
飛機讓我不舒適,雖然每個月都需要作上一兩次,但我情願開車。我的借口總是的車太小,我開不慣,不過萍萍知道這是我的借口。現在的我身處高空不知道幾百萬公尺,不是暈機,隻是緊張。鄰座是位女子,我根本沒力氣去管她長的怎樣。我心裏隻想著飛機萬一掉下去,萍萍一定會哭死,而且我確定飛機一定會掉下去,雖然這預感從未準過。
成都,應該是在成都上空吧!燈號亮起。所有空中小姐都快速坐回位置上綁著安全帶,機長廣播說前方有亂流。我每次搭飛機一定很用心的注意空中小姐,不是觀察她們美不美麗,而是我想如果連她們也驚慌時一定就是完蛋了。好在她們現在還能談笑自如,不過隨即來的激烈震動讓我整個信心破滅。我雙手本來放在膝上,突來的震動我快速的將手抓住前座,人向前傾。
身邊銀玲般得聲音響起,“先生會暈機?需要我幫你拿紙袋嗎?”
我沒有想吐,我隻是說不出話。我想當時我很粗魯的搖手表示不要,我那時完全無形象可言,一定非常狼狽。飛機在過了約一個世紀後安穩下來,機上又可以看到空中小姐忙碌的走來走去,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先生很少座飛機?”
這對我自尊心打擊是很大的,我非得仔細看看這女子的樣子。摩登女子,墨鏡,套裝,膝上手提電腦,一付女強人的樣子。
“喔!我常坐,隻是今天身體不太舒服。”
“我姓劉”,她臉上明顯的寫著同情兩個字。
“我叫李恪,我真的每個月都做飛機,但就是不習慣。”我想我還是招認的好。
飛機開始下降,我討厭機場,我將身體緊靠在椅背上。飛機並未如我預期落。下機我起身時突然腳軟了一下,女子趕緊扶了我一下。那雙手修長白嫩,還有雙腿,飛機一落地我所有膽量都回來了。跟女子攀談了一下,她在一家上市公司擔任業務主管吧!說的不太詳細,我也懶得問清楚。進入機場大廳,手機裏有留言。萍萍很抱歉的說必須跟她老總去參加一個應酬,臨時的,晚上十二點前會到家。我看一下表,才七點。糟糕,我好像把家裏鑰匙放在公司。
我開始掏口袋,人的預感不是每一次都失敗的。我趕快撥手機給萍萍求救,但關機。
女子始終與我並肩走著∶“怎了?被情人丟了?”
我無奈的聳聳肩∶“是老婆,我十二點前無家可歸。”
“嘻!”女子頑皮的笑著說∶
“一起吃晚飯好嗎?讓你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