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柴火劈的差不多,兩人肚子裏,方才偷吃的東西也早已經消化殆盡。
孟斐跟若白早就在劈完柴的那刹那,就癱倒在砍木頭的木頭墩下。
大概是因為劈了太久柴的緣故,手麻木的不像話。還零星的磨出了幾個大血泡。
若白看見孟斐的手,一邊從身上拿出藥包找東西幫孟斐包紮,一邊跟孟斐念叨。
“你說你,明明什麼都幹不了還非要逞強惹火。”早知道皇宮過得都是錦衣玉食的樣子。看這手估計從來沒幹過什麼粗活吧?手嫩的很,根本不像男子的手。估計這手的主人大概也隻適合拿拿筆,謝謝風流韻事什麼的。
到這來,也不知道是遭罪還是享福。
孟斐看著若白責備的語氣,跟有些複雜的表情,隻當扁著嘴,不說話也不否認。
也是,闖都闖了,罰都罰了,在意那麼多幹嘛。人是要往前看的。人生嘛,起落無常都是常事,適應就好,不能回頭,回頭就輸了。人生多歡喜。
“估計明天就抬不起來了吧?你看看現在已經腫了。”孟斐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並對自己表示深深的同情。不就是吃兩塊鴨子麼,又不犯法。然而就是這兩塊鴨子引發的血案。
無奈,隻能自己心疼的揉了揉已經酸漲沒有知覺的手臂。一邊揉還一邊裝作沒事一樣。跟若白抱怨“你說,咱們師傅這也太狠了點,居然叫咱們一口氣砍那麼多柴。估計能用好久了,嘛當關愛老年人了。”
若白看著努力叫氣氛不冷下去的小師弟。
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順著,而是以沉默來表達讚同小師弟說的話。也不管地上到底的泥土會不會弄髒衣服,順帶找個舒服的姿勢把一隻手放在腦後當枕頭,愜意的很。
孟斐夜學著若白的姿勢,向天上看去。
今夜的星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受罰而它們一直陪著她的的緣故,反正孟斐覺得,今天的星空格外美麗。
這樣幹淨明亮的星空在自己那個時代是沒有的。孟斐揉了揉眼睛希望自己記住這個景色跟畫麵。
孟斐自小其實是個星癡,她甚至有些自戀的覺得每當自己傷心的時候都是滿滿的星空陪著自己,甚至她曾經跟徐韜說過一句自己都覺得特別蘇的話。“你知道麼?如果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你晚上抬頭看天空的時候有很多星星的話,就一定是我在哭哦。”
記得那時候徐韜一直看著她,眼裏滿含笑意。
想到這裏,孟斐的眼前也浮現了他的臉。如夢一般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
“徐韜,等我。”她輕聲說著,到最後表現出來的隻有空洞的口型,跟伸出的一隻什麼都沒抓到的手,並沒有聲音。
聲音大概都被風吹散了吧,到了這個年紀,如果不是故意,哭都很難去表達。
人總是有難受的時候嘛,如何解憂?唯有暴富!目前還沒暴富怎麼辦?隻能勉強用酒去滅滅心裏如洪荒之力一般大的憂傷了。
想到這裏孟斐率先打破了這麼和諧的景象,猛的一下坐起來,嚇了若白一跳。若白看見孟斐得眼裏分明閃爍著,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師兄!我們去師傅的酒窖吧。”
若白聽到這句話,臉也跟著垮了下來。什麼情況?這小師弟果然被師傅罰傻了?都被罰成這樣了,還有力氣去搗亂。得勸勸他啊。這不是作死呢嘛,而且他這個小師弟聰明的很。一般都是拉著他一起下水的,活生生的共犯啊。
果不然,孟斐怎麼可能給他說話的機會。連話都沒說,就被帶去了酒窖。孟斐也不是第一次去酒窖了,路自然是知道的。
剩下的就是如何把他拐下來成為共販了。共犯嘛,其實誘拐比想象中的簡單。喝嘛,喝多了就成共犯了。
若白的酒量大概有那麼差,孟斐也沒想到這麼大的男孩子,才喝這麼點就倒了。
不過這小子睡相還蠻可愛的。孟斐扶了扶額頭,大概是自己也喝到了一個興奮的點,倒是更加清醒了幾分。思路也漸漸明朗了起來。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這樣永遠也完不成任務,完不成任務那就意味著攢不夠積分,回不到現實社會。
而且,對大當家也不公平。
自己待著也就算了,叫自己兄弟也跟著自己在這裏混吃混喝也著實說不過去。
人情這種東西是世界上最難還的。能不欠就不欠,能少欠就少欠。
而且這樣一直踏著大當家二當家的人情,也不是個事。畢竟人家雖然嘴上沒說,但是也不行。
人嘛,是要講道義的。不能別人不說自己就不做。如果真那樣無緣無故的接受了別人的好意,而不報恩那自己也真是白活了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