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的時候,渾身無力,之間眼前一襲白沙,完美遮住了他看向周圍的目光,他似乎躺在一張床上,隻是周圍都被封了起來。

他腦中閃過無數想法。如果這是他不認識的地方,那麼他這次總算是逃離了皇宮,隻要躲過一個月,那麼他的死訊就會傳到皇帝的耳朵裏,今後他就是自由之身了。但如果,他這次依舊是被抓回來的……那麼他可能也活不到皇帝麵前了,畢竟他逃了那麼遠的路,抓他的人很有可能會在路上處決了他。

他動了動手指,頭隨意地轉動,想要起身看看周圍的情況,但他剛想起來,便感覺到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他才想起來,在自己暈倒之前,還曾和一男一女過過招。

該不會是他們救的自己吧?

看了看自己,已經換了一件白色長衫,摸了摸臉上,血跡似乎已經被洗幹淨,而胸口的傷也被包紮好。

他撐著床邊的黑木起身,掀開麵前的白紗。

沒有陽光透入,隻有黑暗,周圍還遍布著幾座棺材,大小不一形狀也不一,幾座棺材之間有白紗隔著。

他再看了看自己躺著的地方,果不其然也是一口棺材……

這個認知讓他立馬站了起來走出了棺材。

“你醒了?”他走出後不久,在他麵前的一座棺材裏突然坐起一位女子,身著一襲白衣,姣好的容顏,白皙的臉龐,用兩根白線隨意紮起的黑發,美則美矣,但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尤為可怖。

他並不害怕,反而走上前,對著女子作揖道:“多謝姑娘搭救。在下薛憬,敢問姑娘芳名?”

“慕容侃。”女子也從棺材中起身走出。

“既然你醒了,那你便解釋解釋,為何看見我就想殺我?”慕容侃看著薛憬,終於想起了正題。

薛憬沉默半晌,這要怎麼回答,他意識模糊把她和她身邊的男子當成了來抓他的人,為防自己被抓,隻好先解決一個?可這樣,他的身份又如何解釋?他若說自己是皇宮裏逃出來的**,慕容侃會不會把自己交出去他還未知。

“在下當時意識模糊,一時眼拙把慕容姑娘當成了自己的仇家,還請海涵。”薛憬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這樣的解釋最好。

慕容侃慢慢靠近他,手輕輕拂過他的臉,在他耳邊輕聲道:“不錯的一張臉啊……聽說近日珈藍在逮捕一名**,都追到北荒來了,不知薛公子意識清醒時可有看見?”

薛憬不著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無半點驚慌之色,淡淡答道:“沒有。”

“很好,那薛公子便呆在這兒好好養傷吧,免得日後被其他小人誤會,侃兒便去替薛公子采些藥回來。”慕容侃見他反應,似乎是相信了他,轉身走了出去。

薛憬又對著她背影作了一揖道:“多謝慕容姑娘。”

薛憬不是不知道,她在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被搜查的人發現自己身上的傷,而他也知道,北荒沒有采藥之地,北荒的藥,都是千裏迢迢別地運過來的,慕容侃這次出去,很有可能是去替他打探風聲的。

出去後,慕容侃便徑直走向了一座不起眼的破屋子。

慕容侃走進破屋子後,便打開了所有櫃門,在最後一個櫃子被打開時,牆邊赫然出現了一扇門,慕容侃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裏麵正是好景色,小橋流水,別有洞天,似乎是一個山洞,而躺在躺椅上的人更是雍容華貴,一身白衣如謫仙般出世脫俗。

“來搜查的人走了麼?”慕容侃並沒有被這景色和人所驚訝,而是直接向躺椅走去,問道。

躺椅上的男子睜開眼看她,淡淡道:“走了。”

“真的假的?!”慕容侃似是不信,他們會這麼容易就放棄搜尋而回去。

“假的。”男子頭也未抬,淡淡答道。

慕容侃瞪著他,也不惱,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話。

慕容侃看著他躺在躺椅上的舒適樣,憤憤地嘟著嘴,環顧四周,突然靈光一閃,指著橋下清澈的水喊道:“肖沉,快看!那是個什麼東西?!”

“沒什麼東西啊……”男子朝那兒淡淡一撇,道。

“真的有,你仔細看。”慕容侃這次更誇張了。

男子果然起身走向橋邊,慕容侃連忙躺到了躺椅上,舒適地翹著二郎腿,悠閑道:“肖沉你道行不夠啊……水裏沒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