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憬和即墨嶠看去,隻見男子一襲白衣,絕世出塵,竟不似凡人。

這人,為何會在現在出現?

薛憬咪起了眼睛,如果他到了很久,那麼剛剛那一幕豈不是……

肖沉看著即墨嶠和薛憬,也不見他如何出手,薛憬便被打倒在地。

即墨嶠放在劍柄上的手又放回了腰側,冷眼看著麵前這一切,他知道,麵前這個人,他絕不是對手,與其雞蛋砸硬石,不如挑個好時機把薛憬救出。

薛憬還未反應過來,肖沉又坐了上來,他被肖沉死死按在身下不得動彈,隻好怒視著他,道:“肖沉你幹什麼?!”

肖沉並未理會他的怒氣,反而一拳打向薛憬,冷冷道:“這是你對侃兒該有的舉動嗎?!”

薛憬被打的臉偏向一側,齒間有血腥味蔓延,他費力地咽了下去,愧疚地看向肖沉,道:“對不起。”

其實他不後悔,隻是對不起的是,讓肖沉看見了。

“肖沉,你若喜歡她,就別再像今天這樣丟下她。”薛憬沉默了半晌,繼續道,“我隻是你們旅途的過客,你們以後,要繼續好好地過下去。”

肖沉的手頓下半空中,最後又無力地放下了,緩緩站起身,背對著薛憬道:“保重。”

薛憬也起身走至即墨嶠身邊,最後再看了一眼慕容侃,對即墨嶠道:“走吧。”

就在薛憬和即墨嶠轉身離開的刹那,一直望著慕容侃的肖沉突然動了,悄無聲息地抽出腰間的小刀刺向即墨嶠。

薛憬立馬反應過來推開即墨嶠,即墨嶠迅速轉身,怒視著肖沉。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身邊的薛憬立馬出手砍向即墨嶠的後頸,即墨嶠隻來得及轉頭瞪了一眼薛憬,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一切都完成地悄無聲息,走在前麵的士兵毫無察覺繼續前進。

“你不該留著他。”他們走遠後,肖沉蹲在即墨嶠身邊對薛憬道。

“以前犯下的罪孽太多,我不想再錯下去。”薛憬遠遠望著那群士兵的背影,確認他們沒有人察覺之後轉身對肖沉道。

肖沉冷笑一聲,道:“你現在的手軟會給侃兒帶來禍害。”

“我會保護好慕容侃的。”薛憬答道。

慕容侃醒後,看到自己已回了自己的墓室,立馬起身離開了自己所躺的棺材,四處張望,似是在尋找什麼。

“找什麼?”門外傳來肖沉的聲音。

“薛憬呢?”慕容侃走至肖沉麵前,似是質問道。

肖沉把玩著手中的笛子,半晌才抬起頭來對慕容侃一笑,道:“走了啊。”

“走……走了?”慕容侃心中突然很失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走了這個禍害,她該高興的。

“他還沒走遠,想不想把他追回來?”肖沉開玩笑道。不過等他再抬起頭時,早已沒了慕容侃身影,他望著空空的墓室獨自出神。

這丫頭,果然還是舍不得薛憬的。

慕容侃一路奔至他們遇到即墨嶠的地方,看著被風揚起的黃沙,地上已沒有任何腳印,就像誰都沒有來過一樣。

薛憬來此不足一個月,在她漫長的生命中,留下的痕跡也不過是像在大漠中踏下的腳步一般,會隨風輕易逝去。

慕容侃出神地望著帝都的方向。

她不能追上去。

“慕容姑娘。”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慕容侃觸電般回頭,看見自己所認為的早已走遠的薛憬,此時卻就在自己身後。

“薛憬?你沒走?”慕容侃語氣裏難藏的喜悅。

薛憬笑了一笑,道:“我當然沒走,你暈了之後,肖沉幫我製服了即墨嶠,我就回……”薛憬話還沒說完,胸前就多了一個人,死死地抱住他,臉深深地埋在了他懷裏。

“慕容……”薛憬無奈地想要提醒她附近有人,卻再次沒來得及說出口,慕容侃便失去了力氣,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