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對兄妹,顏如瑜有點兒風中淩亂了,心裏頓時湧起一股濁氣,悶悶的,堵得慌。這廝不知道自己這其實是典型的動了紅鸞,嫉妒起人家兄妹間的親親愛愛來了。
“有她的消息了嗎?”左仯銘在顏如瑜的對麵坐下,一句突兀的話,但是他知道顏如瑜能聽懂。
“沒有,不過她家的公司都按照預先策劃的進行收購了,目前收購還挺順利。”顏如瑜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哥們兒怎麼能對一個都已經消失了好幾年的女人仍是這麼執著,愛情這玩意,要起命來,真的是傷筋動骨,撕心裂肺啊!
聽完,左仯銘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靜靜地,就像沒聽到似的,但顏如瑜知道,自己的哥們兒隻是再次失望了罷了。
其實這些和左仯銘料想的一樣,也沒有什麼詫異,隻是這心裏空的很,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在這樣等下去了,滿滿的苦澀盡數湧了開來,起身,從酒櫃裏摸出一瓶威士忌,“要來一杯嗎?”
顏如瑜搖了搖頭,“不了,今晚得回去聽訓去。”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痛處所在,當年在美國他可是見過自己好友更頹廢的一麵,不過,好歹算是過去了。
左仯銘也沒有勉強,沒有吱聲,兀自的在那兒自斟自酌。也不管是不是把自己的兄弟撂在了一邊,畢竟那麼久的情誼,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左姨知不知道你回來了。”顏如瑜原先是想提左父的,但轉念一想這兩父子之間的矛盾,也就沒敢提。
“過幾天我去看我媽。”
“飄飄知道你回來了不?”顏如瑜很頭疼自家表妹的一根筋,早知道那會兒就不應該介紹這兩人認識。
“瑜子,你應該知道,我和她隻是朋友而已,沒有必要報備。”左仯銘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好友的撮合,隻是感情這事不是過家家,誰也不是月老,牽了線就係住彼此,所以有些事還是幹脆明了點好。
顏如瑜聞言一愣,這兩個執著的主兒,湊在了一起,簡直就是找虐,看來自家表妹夠受的了,隨即明了的簡單的“嗯”了一聲,這事的確他管的有點兒多了,兩人就這樣相聚無言。顏如瑜覺得這氣氛著實有點兒壓抑,看了看表,對悶頭喝酒的男人道:“有事叫我,今個兒我就不鬧你了,閃人了先。”
左仯銘隻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顏如瑜也不在意,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左仯銘的一句“瑜子,謝謝你。”定在原地,默契告訴他這句的情誼有多重,沒有吱聲,走過去拍了拍左仯銘的肩膀,便離開了。
左仯銘看著闔上的門,閉上了眼,這麼久了,是不是要放棄了,自己找了這麼久,在原地等了這麼久,最後還是迷失了嗎?楊曉,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原諒我。
左仯葵一到家,發現靜的不行,暗自打量了一眼自家二哥,真是難得,這隻在花叢中早已迷失方向的花蜜蜂,竟然也在場,看來今晚這不止鴻門宴這麼簡單了,沒看見自家爸媽,一個大屋子卻隻有自家二哥,左仯葵更惶恐了,慢慢的走過去,在自家二哥身邊坐下,湊過去,跟做賊似的悄悄地問道:“軍情如何?”
尚左看了自家小妹一眼,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也是雲裏霧裏,又指了指樓上。“好像有貴客。”
於是左仯葵不淡定了,有貴客時,是沒必要千裏迢迢的叫回這兩人,這兄妹兩人想是想到什麼似的,徑直對望一眼,兩兄妹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驚慌,“難不成大哥行蹤被泄露了?”
“左二,不會出啥事了吧?”左仯葵覺得這真讓人頭大!日子怎麼就不能風調雨順點啊!
尚左不樂意的斜了自家小妹一眼,“都說了多少遍了,要叫二哥不準叫左二,怎麼還是這麼沒大沒小。”尚左打小是跟著自家姥爺長大的,傳說當初這左二出生時,誰抱都哭,偏偏這左老爺子一上手吧,他就咧著嘴笑,幸好他姥爺心髒強大,沒被嚇著,眾人也沒在意,可是這娃就認準了左老爺子,換誰都不行,左老爺子感慨這神聖的祖孫血緣,於是這左老爺子一拍板,決定這娃不但他親自帶,還得跟他姓,名字跟這娃的爸,這可嚇壞了一大家子人,但是誰也擰不過左老爺子,於是也就這麼著了。於是左仯葵除了去姥爺家,小時候很少和這個二哥廝混,就隻知道自己有個奇怪姓的二哥,叫尚左,沒事就喜歡擠兌這位二哥。
左仯葵不甚在意,轉念一想,頓時睜大著眼瞪著自家二哥,凶神惡煞的咬牙切齒道:“不會是你幹的好事,把咱大哥給賣了吧?”她可憐的大哥怎麼就有這麼個賣主求榮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