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十二 凶村(6)(1 / 2)

從肩膀傳來疼痛繼續在我身上蔓延,填滿了我的神經。呼吸愈來愈承重,我無法反抗奪食鬼嘴中的獠牙,隻能看著我的血液一點點的滲出,流在地上,似乎永遠也不可磨滅。

忽然,一個人影從門口閃了進來,我努力讓自己的頭腦清醒,雙眼瞥向前方,隱約中,我看見了哥們他老爸。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實的,抑或是幻覺,真實的幻覺。

“居然淪落到這種境界。”我聽到一陣歎息聲與一個人的呢喃。

“老爸,你怎麼來了。”哥們的話語中夾帶著疲憊,顯然他依舊在於奪食鬼拚搏。

“不來你們都一命嗚呼了。”

隨後,視線中的哥們的老爸拿著一個類似於青花瓷的花瓶,將瓶裏的液體灑向室內,霎時,奪食鬼在淒厲刺耳的尖叫聲中,化成一縷青煙徐徐上升。

沒有力量支撐著我的身體的我,搖搖欲墜之後,便重重倒在了地上,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如同死亡的感覺。

“奪食鬼,奪食鬼,冥界夜,亡終食墳月;陰陽牆,莫前往,柳枝液,下獄怨天蒼。”

耳邊緩緩響起這一串諺語,時光如同穿梭一般回到了從前——我站在一片滿是枯骨的墳前,緩緩的念起了這一串諺語。

“他被奪食鬼咬了。”哥們父親的話語緩緩的傳入我的耳畔,但我眼前的他們,依舊是模糊的。

“快用糯米。”哥們斬釘截鐵的說道。

“用屁糯米。”他們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動,我想發出聲音,但喉嚨卻如紅一般在燃燒,我無法說話,哥們父親的話語繼續傳入我的耳朵,“糯米是治僵屍咬傷的。”

說罷,便從腰包裏拿出幾片綠色的東西,敷在我的雙肩上,我努力的想去分辨那是什麼東西,可是卻無能為力,眼前的一切依舊是模糊一片。

隨後火燒的疼痛從雙肩傳開,想要用叫聲發泄,喉嚨依舊如同堵住一般,隻聽得見自己沉悶的聲音。

“看樣子這家夥很難受。”這句話如同嘲諷一般傳入我耳朵,看來他們父子倆都一個德行,除了疼痛,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

“過一會兒就會好了。”我不知道哥們這句話是對我說還是對他父親說,不過內心還是一陣感激。

漸漸的,我感覺有一股力量將我抱起,然後輕輕放到了一個角落,我能感覺到我的背靠在一麵牆上。

灼熱的傷痛漸漸的退去,迎來的卻是大腦的暈眩,瞬間天旋地轉,分不清天與地。

“孩子,他好像好多了。”為什麼不是“樹兒”?而是“孩子”這個稱謂?

我沒有聽見哥們的回答,但隱約中仿佛看見他啄了啄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食物漸漸地有模糊變為清晰,手腳也能笨拙的運動,我試著清了清喉嚨:“咳咳……我死了嗎?”

我怎麼問出這個樣的問題,或許內心深處我已經認為我死了吧。

“你想讓我內疚一輩子啊。”哥們皺著眉頭出現在我眼前,雙眼的寒光仿佛要把我抹殺掉,“如果,你死了的話。”

感謝造物主的光榮,我沒有離開人間。

我動了動身子,發現全身的肌肉軟弱無力,最後撐著牆壁才站了起來,但這樣卻依舊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