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故事背後的故事(1 / 2)

手機響起,打斷了安琪的思緒。“喂!秦叔叔,有什麼事嗎?”因為母親,安琪不自覺的對他很親近,“恩,好,我明天去拜訪你!”掛斷電話,安琪早早睡去了。

寬闊的客廳配置著全自動設備,看起來東西很少,牆壁的顏色暗淡,一套黑色的沙發孤絕躺在中間,走進秦公館,安琪就發現這不同於家裏,雖同樣的富麗堂皇,家裏熱鬧溫馨而這裏安靜冷清。看到懸掛在牆上的相片,父女兩笑喜盈盈,但總給人一種僵硬和假意迎合的感覺。渲,“那是我女兒,渲,你認識的。”秦生走出來看到安琪正在直視牆上的照片,安琪意想不到,轉頭笑著說“哦,原來您就是渲的父親!”當初就是他在山頂帶走渲的。秦生拿著手機走過來,情緒有些低落,對安琪說“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接到一個電話,你爸爸請我吃飯,靖和渲也在,一起去吧。”安琪站在原地不動,心裏有些不安,秦生打開手機對安琪繼續說“前些天我找到了一個你母親的網頁,你看看吧”把平板手機放在她手上,自己往門口走去,安琪坐進了自己的專車,打開網頁,縹緲的白底映射出一個美麗絕致的女子。中間的內容是女子的成長日誌。

四歲:爹地最好了,送了一棟好漂亮的房子。左邊的鄰居哥哥叫威廉,他人真好,右邊的鄰居哥哥真討厭,老扯我小辮子,他叫秦生。

七歲:我要進帝國讀書了,我不高興。不過幸好威廉哥哥也在,他是校長的兒子,好多人傾慕他的,同樣,秦生也在,還是扯我小辮子。

十歲,我每天都喜歡和威廉哥哥玩,但秦生老喜歡插一腳。

十六歲,威廉哥哥去中國了,我有點想他,可討厭的秦生這些天格外的惹我生氣,讓我沒有時間想念威廉。

十七歲,威廉哥哥帶回了一個中國女孩,叫蘇,她很溫柔漂亮。他說他們是男女朋友,我很傷心。可惡的秦生卻跑過來說喜歡我,我沒有回應,第二天叫爹地帶我去英國。

二十二歲,我工作了,聽說威廉和秦生做生意做得風聲水起,而我卻一無所成,爹地老罵我,說我隻會唱歌跳舞,就一個敗家子。

二十四歲,爹地說話真有先見性,我們家真的落敗了,爹地媽咪紛紛跳樓自殺。我很痛苦。

二十五歲,別人說我笨手笨腳傻裏傻氣,什麼都不會幹,找了幾分工都勝任不了。無可奈何,在很雅致高檔的餐廳彈琴,意外遭到別人的輕薄,有人救了我。是秦生,我知道他有了家室,但我還是和他在一起了。

二十七歲,我有了孩子,還來不及告訴秦生,她老婆挺著個大肚子找上我,苦苦哀求,讓我放開秦生。看著她哭的樣子,我答應了,離開了秦生。

二十八歲,我快生了,卻意外遭受車禍,被人送進醫院,早產生下了一個女孩兒,藍色眼睛,好漂亮,取名安琪。去嬰兒房的時候遇到了蘇,她懷著靖離開了威廉,不久在這兒生下孩子。

三十歲,我一直和蘇一起照顧安琪和靖,一陣眩暈,我進了醫院,被診斷腦癌晚期,時間不多了,我把安琪托付給蘇照顧。

還沒讀完安琪早就淚流滿麵,母親每一個輕描淡寫的畫麵都想無聲放映機一樣展現在自己麵前。含淚望向窗外,兩邊的霓虹燈熒光閃閃。秦生早就飛奔到了目的地,為配合安琪的情緒,司機開得很慢,慢到讓安琪覺得經曆了母親三十年生命所有經曆一樣。擦幹眼淚,安琪走向酒店大堂,空無一人,陰沉死寂,白色地板上中間畫出了一個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陣陣作響,響得讓人心悸,響得讓人躁動不安,就在她要走進圓圈的原點。左邊人影斑駁浮動,秦生踏著同樣令人心悸的腳步聲,麵色陰沉,渲和一群黑衣人緊隨其後,右邊也有陣陣腳步聲,不絕於耳,就在安琪欲轉頭時,秦生手拿手槍指向安琪,正對太陽穴,稍不留神就會走漏了子彈,安琪臉色一震,卻無懼色,依舊轉回了臉,是爹地,他也從口袋裏掏出搶,指向安琪的頭顱,安琪看了一眼爹地,再看了一眼靖,兩人眼色堅定的怒視秦生,如出一轍。鏡頭飛快流轉,一個是親生父親,一個是二十年養父,同時拿著一柄手槍對著自己,沒有傷心沒有悲痛,安琪有的隻是木然。就在要開槍的同時,兩人以迅雷之勢直射雙方,一個傷了左臂,一個傷了右肩。渲急忙扶著秦生走出大殿,靖也在掃射一眼安琪之後,帶著威廉緩緩離去。這時刻,誰都不可手軟,卻誰都做不到狠心。安琪在靖離開後終於支撐不住,跌坐下去,眼裏的水像荷葉上的露珠,一點一點的向外泌,最後彙聚在一起,靜靜趟下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一連串的畫麵不再放映,而是模糊,稀稀瀝瀝,淚如雨下,累了也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