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溫暖
現在的水簾不知固竟樺為什麼收留自己,她不過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她不明白的還很多,她那不卑不亢的眼神直戳進固竟樺心中的柔軟,惹的她一陣心疼。
“我爹娘死於非命,無家可歸。”她年齡雖小,也許乞討生涯練就她少年老成的樣子,說話沒有一點富貴人家的嬌澀,招的固竟樺心中大喜。
“留在這兒吧!”固竟樺把心放進胸膛,剛才還擔心她會有家人,不肯從了,現在聽她說孤身一人,便命令了一聲。
她點點頭,屬實說來她不是天生麗質,甚至有些醜陋。黝黑的皮膚,平凡的五官,瘦的隻剩骨頭。有時在大街的狗都會欺負她,現在有人要收留她,她當然很樂意,就算再苦,也不至於沿街乞討,飽受欺虐。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沿街的人隻喊我醜丫頭。”
固竟樺與丈夫周尚建建立“水澗戲團”已經許久了,丈夫與兒子去京都了,她此次正是帶著大隊人馬與他會合,商議年後的元宵燈節的事,卻在路上收留了義女。
“我沒有女兒,別的女孩子又心機很重,我很喜歡你,不知做我的幹女兒如何?”
“這是真的?那您能讓我唱戲嗎?”她總是遠遠的看著戲台上的人,他們穿著花紅柳綠的衣服,還依依呀呀的唱著,很是瀟灑的樣子。
固竟樺雖為班主,卻不想水簾也走了這條道。
“這些以後再說吧!”固竟樺麵上一緊,她身體一顫,低下頭不再說話。“以後你喚作‘飄絮’如何?”
“恩”飄絮狠狠的點了點頭。水簾自是不記得以前的事,當然還有她的名字,連著蝕情丹一並存在腦海中,等著有心之人來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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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之後,飄絮已經長大成人,不知怎麼的,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生的很醜陋,即使這樣固竟樺還是很疼她,她那堅定的眼神讓人憐惜,讓人尊敬。她從入了水澗戲團就一直受到固竟樺的疼愛,卻得到紫竹的嫉妒,在紫竹的眼中,飄絮是醜陋的,比不得自己,雖為班主的義女,但比自己入門的晚,於是總是故意的刁難。
“娘,爹什麼時候回來。聽夢雪說還有爹爹培訓的小生?”飄絮是非常喜歡笑的,聽說父親和哥哥要回來了,笑容就更多了。
“是啊!你這丫頭,隻想著你爹,那我呢?”固竟樺裝作不高興的樣子,憋著嘴,不讓自己聲來。看在飄絮的眼中心中更是高興。她其實是很感激自己養母的,是她讓自己擺脫了孤子的命運,許自己一個不用顛沛流離的生活。
“娘啊!雖然我天天見還是想你的啊!再說了,想也不至於天天掛著嘴邊啊!”飄絮上前抱住固竟樺,往她的懷裏鑽了鑽。
“小絮,你已經不小了,也應該打扮一番了。”固竟樺叮囑飄絮,她已經過了及笄之日,理應注意衣著,免得別人嘲笑了去。
“娘何時教小絮唱戲呢?”
“等你在長大一些吧!”固竟樺的臉上露出不悅。
飄絮有些不快,這句話固竟樺畢竟說了八年,卻不遲遲不肯兌現。她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去,獨自黯然神傷,淚水在眼中打轉,卻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不過想到周尚建和周凜回來,心中的委屈自然就少了很多,甚至恢複原有的愉悅心情。
天漸漸黑了,在還沒有完全黑以前,天是墨藍色。北方的秋天格外蕭瑟,發黃的樹葉隨風飄零,葉子在樹枝上被風吹起,在空中抖了個漩渦落在地上。秋天的天空格外高遠,夏天的餘熱向四處慢慢散去。
“這風可厲害的緊。”飄絮自言自語道。在她看來南方永遠是溫柔的,她在南方長大,再次來到北方,竟感覺無比的親近。南方永遠都比較細膩平滑,就連老樹都比北方的平整,北方最常見的莫過於縱橫交錯的道路,它像一隻網把北方的每一寸土地都罩了起來。官道一隻通向京城,誰會顧忌有堵塞。“哎,北方留給人的永遠是粗獷與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