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時,滿眼盡是白色,我抬抬胳膊,緊繃的白色。我絞盡腦汁想象這個熟悉的緊繃白色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房門打開了,進來一個白衣的女人。她麵無表情的走到我跟前,把我白白的胳膊壓下去道,“骨折才固定好,你亂動什麼?再折了醫院可不負責!”
“骨折?醫院?”聽到這幾個字我才終於把滿眼的白色和緊繃的白色聯係起來,“我怎麼躺醫院來了?剛我不在長途汽車上呢麼?”白衣的女人沒搭理我的問題,轉到我躺的床的另一邊,給我換了個藥瓶,麵無表情的走了。
我思考了半天,終於感覺到了身上胳膊上腿上腦袋上鑽心的疼痛。我低頭看看自己,渾身纏滿了繃帶,好在沒見多少血。我才想挪挪身體,腿上就疼的我冷汗直冒。動怕是動不了了。我輕輕轉轉腦袋,好在脖子沒啥問題,我使勁扭頭觀察了下我在的屋子,屋子不大,並排加對麵一共放了六張床,我在靠窗的一張床上。其他三床上也各躺著一個人,沒我身上纏的多,不過都在睡覺,沒人說話,靜靜的房間內給了我時間去想發生了什麼事:應該是出車禍了。
記憶裏的最後的天地翻轉沒錯的話應該是翻車,車掉進了山溝,我應該是那時候摔暈了,然後被人救了送來了醫院。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著急趕去紹興辦事,半道卻掉山溝裏,這得啥運氣能趕上一回啊。不過話說回來,石頭呢?我又扭頭看了看另外三張床,確定石頭不在其中。沒準傷的輕,看我傷的這麼重還加昏迷的,他自己先趕去紹興了吧。
自己傷成這樣還操別人的心,還真是愛多管閑事,先養傷吧。我苦笑了下,輕輕扭正腦袋準備繼續睡覺。這時病房門響了,推門進來兩個大蓋帽。我去,沒這麼迅速吧,我剛躺這,羅幹事就派警察過來了?正好,省得我再跑過去找他了。
沒出意外的,兩個警察徑直來到我的床前,“同誌你好。”
“二位好,這麼快就來了?請坐請坐。”我好客的讓兩位警察同誌坐在椅子上,“羅幹事回來了吧?他讓你們來接我的吧?不過現在我過不去啊,這把摔的有點大,胳膊腿都摔的差不多了,沒三四個月怕是下不了地了。讓羅幹事和石頭溝通就行,我們都一起的。哦,對了,讓羅幹事和醫院打個招呼,多給我用點好藥,趕緊好了得了,這樣太難受了。對對,最好給我換個病房,這的護士服務太差,天天看她那張臉還不如讓我去死呢。”
兩個警察對視了半天,“同誌,你的腦子……是不是也受傷了?你說的,我們一句都沒聽明白。”
“你們不是羅幹事派來的?”
“不知道你說的羅幹事是誰。是這樣的,三天前,你乘坐的由諸暨開往紹興的1232次長途汽車在行駛至距離諸暨45公裏加300米的環山路下坡段時,被一輛後車追尾,你乘坐的長途車墜下路旁13米深的山穀,車上的司機與乘務員還有另外3名乘客當場死亡,另5名乘客不同程度受傷,你就是幸存的5名乘客中的一員。剛我們得到消息說你蘇醒過來了,所以趕過來向你了解下情況。”
“被追尾?車不是自己掉下山穀的?”我激靈了下,警察再說的啥都沒聽進去,我第一反應就是這不是巧合,哥一輩子走背運,不可能在我辦正事的節骨眼上遇見車禍,一定是被人設計了。我趕忙問道,“是什麼車追尾我們的長途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