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前行進,雖和記錄上的路依舊不一樣,但因為有了心理準備,也沒想那麼多。可隨著通路越來越窄,越來越難行,最終前路在一個轉彎後戛然而止時,我倆才徹底呆掉了。路,沒了?
我倆甩掉行裝,爬上前去東敲敲西打打,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最終都精疲力盡的癱坐在地上,給出了一個相同的結論:這也是條死胡同,我倆又走錯路了。
那麼問題就冒出來了,四條路,兩個死胡同,另兩個是相連的一個圈,那真路在哪裏?因為我們能確定在進入落水洞後直到岔路口出現前,走的路都是正確的,那麼那條記載中的路去了哪裏?
糾結啊,鬱悶啊,想不明白啊。我坐在地上,用腦袋咣咣撞牆,可還是撞不出個答案。老七也失落的望著洞頂發呆,許久才冒出一句,“老六,要不咱撤吧,這寶藏,靠咱倆這兩把刷子是找不到的。”
此刻不得不承認,老七說的這是實話。心高氣傲的我倆不知天高地厚的就闖進了太白山,我倆的經驗加起來都難以和馮大將,竇家先人,更別說首長他們相比。他們都折戟在這,我們靠著點先進裝備帶來的自信就目空一切,怎麼可能輕易的越過困難找到寶藏?沒把小命交代在這就已經是萬幸了。
想明白了這一切,我釋然的苦笑了下,“是啊,咱倆能走到這兒已經是極限了,撤吧,就憑你我是不可能找到我師傅他們,找到寶藏的。”
老七木然的點點頭,然後開始默默的收拾行裝。返程時已經沒了動力,我倆拖著裝備慢慢的行進,東西掉出包外也懶得彎腰去撿,以後反正也用不著了,撿它幹嘛。
拖拉的走了近兩個小時才返回到深淵旁,老七先攀繩過了深淵,然後是我。一路上裝備掉了不少,我也懶得分兩次送過去裝備,就把大包小包的都挎在身上,攀上了繩索。
之前有說過,老七出手大方,僅裝備和補給就采購了幾萬塊錢的,一堆堆的東西分了幾個包由我背著。剛在返程途中雖然掉了一些,可剩下的裝備重量加起來還有一百多斤重。這些加上我自己的一百三四十斤體重,就這麼一下子掛在了顫微微的繩索上。
按照慣例,這種鉚釘固定的繩索在使用一到兩次後就要舍棄重新固定。我們這來來回回的已經四五次了,而且這次又超出重量一倍還多,後果如何仿佛已經不言而喻了,可惜被鬱悶衝昏頭腦的我們徹底忽視了這一點。
依舊是恐高,上了繩索後我還是眯著眼,慢慢的向對麵爬去。還未到繩索中段,就聽身後咯咯嘣嘣的一陣聲響,手中的繩索抖的越來越厲害,還在我眯眼迷茫的時候,身後的鉚釘從岩石裏崩了出來,繩索終於斷了,帶著還沒來得及張嘴慘叫的我跌入了深淵。
“老六!”隨著一聲撕心的慘叫入耳,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的碰撞,我就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肩膀上的疼痛刺醒了我,我努力睜開眼睛,什麼也看不到,黑暗,無邊的黑暗把我融在其中。肩膀又是一陣刺痛,知覺終於回到了身體裏,我使勁扭了扭身子,發現自己四肢懸空,一條繩索勒在腰上,我就這麼如風幹臘肉似的掛在虛空之中,四周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我這是死了麼?努力回憶下,剛我從繩索上跌入深淵,撞上崖壁,然後一路翻滾向下,現在我是不是已經跌入了十八層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