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猞猁一驚,隨即鬆開手。
閃爍的畫麵瞬間戛然而止,感覺視野變模糊,小猞猁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卻不料讓自己看不清的東西都是眼淚。
那個是我?小猞猁回憶著方才所見的自己。
為什麼又是這個?和她在醫院裏做的相同的夢。
不是撒旦殺了布通嗎?不對,布通是誰?!
“快點!”梅著急的大喊。
小猞猁驚醒,趕緊再次抓向碎片,可就在這時,漆黑的夜色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漩渦,就出現在小猞猁的身邊。她剛扭頭,從漩渦裏衝出一張血盆大口!
這麼近的距離根本來不及反應,更別說小猞猁現在隻是人型。那張血盆大口直接咬住了小猞猁的腹部,巨大的嘴巴甚至覆蓋了她半個身體,深紅色的鮮血立刻就從她的腹部噴了出來,內出血還使她吐出一大口鮮血,瞳孔收縮,劇烈的疼痛感加上大量失血讓她直接失去意識,瞳孔裏的七彩琉璃色變成了一片灰白。
嘴的主人也完全從漩渦裏衝了出來,居然是野豬精!
“蠢貓!!”梅撐著雙膝站直。
“抱歉,我兄弟就是那麼心急。”獨眼怪同樣從黑色的漩渦裏出來,“呀,這隻猞猁妖可真是慘呀,嘖嘖嘖…”
野豬精放開嘴巴,不知生死的小猞猁爛泥一樣摔在玻璃上,但是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垂直於地麵的外牆上,於是在重力作用下,直接掉了下去,梅趕緊撲過去抱住了小猞猁下墜的身體,這一過程疼得他直咧嘴。
“這個東西,我就先收下了哦。”獨眼怪從安子晟的胸口拔出碎片,碎片剛拔出來,直接變成了蛇之牙,“那麼,再見咯,各位。”
獨眼怪笑著拍拍野豬精,一步邁進懸停在夜色中的漩渦。
“想走?”這時!突然夜空中閃出一個聲音。
黑色的漩渦逐漸縮小,而獨眼怪則是毫不猶豫的將蛇之牙丟了進去。
“權*黑白之業!”
突然夜空、大樓、漩渦全都消失不見,周遭的一切都變成了山清水秀的水墨畫,所有人仿佛置身畫中。
一身黑色羽衣,黑發齊肩的是黑無常。
一身白色羽衣,白發齊肩的是白無常。
兩位黑白無常憑空出現在這幅水墨畫當中,雙雙掐指捏訣,從天而降。
人間道,黑白有業。
以白為陽,為畫之底。
以黑為陰,為畫之墨。
汝罪,黑白之業,自有斷決。
“原來是黑白兩位大人呀…”獨眼怪雙手作揖。
隨之,獨眼怪和野豬精的身形漸漸變淡,最終隻剩下墨所勾勒的輪廓。
“可惜‘蛇之牙’還是沒有在你們手中,殺了我們又有什麼用呢?”
“聒噪。”黑白同時揮動袖擺,瞬間,獨眼怪和野豬精的輪廓如同一陣青煙,消失在這片水墨畫中。
此時這裏還剩下梅、小猞猁、安子晟、黑白,五人。白走向安子晟,黑則轉身走向梅和小猞猁。
“把她給我。”黑的話語像是坐冰山。
“為什麼這時候才出現?”梅放開小猞猁,任由她的身體飄向黑。
“你不需要知道。”黑輕輕抱住小猞猁瘦小的身體,看到那虛弱的身體,皺緊了眉頭,“琉璃,這都是你犯下的錯呀。”
而另一邊,白已經將安子晟的靈魂和方楠楠的靈魂一起抽離出來,魂引之術乃是他們最擅長的法術。
在柔和的光芒中,他二人的靈魂一起睜開了眼睛。
兩人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他們知道現在的這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
“你們感覺如何?”白麵帶微笑。
“我沒事,大姐姐怎麼樣了?”方楠楠著急地問。
白側過身子,看著黑抱著的小猞猁,一眼就能看到她幾乎灰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