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對著太後吐吐舌頭,寵辱不驚的躬身道:“謝太後關心,民女還不累,等我比完在歇著。”

皇太後帶著笑意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小小一圈,默默點頭,“好孩子,去吧……”

小小對著她嘻嘻一笑,轉身看向皇甫錦,“我們開始吧。”

皇甫錦點頭,比起賭約,他倒是更期待她下麵的表現,會有多精彩!

“樂器?”

小小聳肩,什麼都行。

“那就讓本公子見識一下小小姑娘的……二胡。”皇甫錦眼眸微眯。

兩人默契的誰也沒有說先後,卻像是較勁一樣。每人拿著自己的樂器,一站,一坐,到了宴會兩邊。

小小坐在椅子上,手拿二胡,試著調音。

皇甫錦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支竹笛,眼眸斜眯著小小的方向。

眾人都已經挺直腰杆,放緩呼吸,全身心的等待著接下來的精彩表演。

也隻有坐在高位上的東晉皇,內心其實是緊張的。因為若是小小輸了,那就代表他想要的東西,還要費一番功夫。

錦衣公子雖然素來與東晉皇室的關係不錯,但他與其他三國的關係也不差。此時若是能因為一個賭約把他拉攏過來……

內心想了許多,東晉皇一雙渾濁的老眼緊緊盯著小小嬌俏的身影。

“刺啦……”

二胡調試中的聲音非常刺耳,就像指甲刮到了地板一樣,聽的人一陣心煩,麵部表情都皺成了一團。

期待著精彩表演的眾人不禁有些失望,心裏暗道一聲:村姑就是村姑,果然還是粗鄙不堪。拿這那種東西來侮辱他們的耳朵。

東晉皇更是眉頭蹙成了一團,開始懷疑這小丫頭是不是大放厥詞了些?

指望一個在山村生長了十幾年的小姑娘勝過文武雙全的錦衣公子,他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些?也太天真了些?

認真調試著音調的小小可不會管別人怎麼想,她不是特意訓練過的特工殺手。這些東西也都是隻會一星半點。

二胡也是在司徒家的時候,跟胡叔學的。

那時候被圈禁,整日無事,胡叔就拉二胡給她聽,逗她開心。

久而久之,無聊之際。她也就試著拉了幾次,也就算個半吊子吧。

在眾人或期待,或緊張,或鄙夷的情景下。小小的二胡聲和皇甫錦的笛聲同時響起。

小小拉的是前世最著名的《二泉映月》,悲傷壓抑。皇甫錦吹的是他自己所作的曲子,舒緩輕慢。

原本兩種不同的樂聲,一悲一喜,一壓抑,一舒緩。帶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把兩個不同的世界融入到了一起。

極致的矛盾,卻不突兀。

就像人格分裂一樣,一黑一白,一善良一邪惡。這樣的並存,現實中或許並沒有人會承認。

但自己內心的獨白,在麵對事情時的理性,或感性。善良,或邪惡。卻是自己不得不正視的。

這樣矛盾的衝擊下,人們仿佛被代入了一種天堂與地獄的抉擇中,相互拉扯著。

各種回憶在眼前回放,或悲痛,或喜悅……等等,等等,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