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盯著趴在自己掌心的那顆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眼神裏的溫柔將空氣都變成了粉紅色。

真好,他的發絲在動,他的腦袋在動,他還可以哭泣,還可以跟她說對不起。

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看著看著,小小想起什麼,揮手將蕭默的腦袋推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蕭默別過臉擦幹淚痕,耳朵窘迫的發起了紅,他搖著頭,“沒有,沒有了,我好得很……”

小小抿緊嘴唇,還是依然堅持把脈。

直到確定對方確實沒有問題,隻是有些鬱結之氣之外,她才鬆了口氣,“回頭好好補補,你躺了一年,近期還是要多多鍛煉。”

即使這一年內,她沒少給蕭默按摩,活血,但畢竟是一直躺著,筋骨還需他自己慢慢舒展。

蕭默點頭,眼神不敢看小小。

小小抽了抽嘴角,知道對方害羞,便轉移了話題,“對了,晉王府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帶我出來的?”

蕭默抬起了頭,與小小閃亮的眸子對上,又連忙躲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小搖頭,“當時我就想著,這都要入洞房了,你還不來,想著想著,就跟魂不附體了似得,晉王府發生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當時那種感覺,自己不能控製,就像是被人勾走了魂魄,隻剩下一具軀體。

蕭默心底一痛,腦袋垂的更低了,他訥訥的說,“皇上駕崩了。”

“什麼?”小小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忙坐直身子,“老皇帝駕崩了?是晉王做的?”

蕭默點頭,“據太子掌握的消息,凶手的確指向晉王。”

小小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問,“你、你別……”

蕭默抬起頭對上小小擔憂的眼神,揚唇笑了笑,“放心,我不難過。”

死過一次,那些對他來說都已不再重要,他活著,就是要贖罪,守護麵前這個女人,生生世世。

小小眉頭微微蹙起,她感覺蕭默有點不正常。

哪裏不正常她又說不清楚,是因為一年沒有說過話,有些陌生嗎?

見小小懷疑的看著自己,蕭默手心緊了緊,他問,“怎麼了?”

“沒事。”小小搖頭,暫且打消了自己的疑慮,“在不在乎先不說,你先說說目前是什麼情況?”

蕭默眉頭明顯的蹙緊,抿著唇瓣沒回答。

“嗯?”小小又問了聲。

蕭默聲音重了幾分,“別人什麼情況,跟我們什麼關係?”

聞言,小小心口一跳,她有種自己麵對的是個冰冷機器的感覺。

“怎麼會沒關係呢?君澤羽跟我們有仇,老皇帝是你親爹……”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輕柔一些,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就是這種小心翼翼,刺痛了蕭默,他迷離的眸子縮了縮,“你在怕我?”

“不是,我怎麼會怕你呢,我是擔心你難過。”小小輕柔的拍撫著蕭默,越來越感覺眼前的人不對勁。

蕭默從齒縫裏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難過?出事的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