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陌一身明黃的龍袍，再加上原本就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原本充滿著死氣的囚籠，瞬間從地獄變成了人間，碎玉呆呆的看著宋楚陌，眼睛裏不自覺就溢滿了淚水。
“二哥……”
碎玉喃喃的又叫了一聲宋楚陌二哥，心底卻像被萬箭穿心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
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有多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明明不過數月，可在自己看來，卻過了上百年一般，如今滄海桑田，他終究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了皇帝，而自己不過是一個階下囚罷了。
聽到碎玉仍舊親切的叫自己哥哥，宋楚陌有一瞬間的失神，腦海中也不自覺的一閃而過自己年紀還小時和碎玉一起在皇宮時的情形。
那個時候，他因為母妃不受寵，所以在宮中處處受欺負。其中宋楚浩更是親自連同他手底下的人變著法子欺負自己，而碎玉，總是會在自己被欺負之後，抱著膝蓋痛哭，說她沒用，保護不了自己。
其實那個時候還是感動的吧，不然他也不會在出了皇宮之後，還會記得給碎玉帶些特色的小玩意兒，隻是後來碎玉做了太多的錯事，又對自己產生了不該產生的感情，他才決定和她自此形同陌路的。
“你不是朕的妹妹！”宋楚陌沒有給宋碎玉留情麵，在他心底，如今隻有一個人可以叫自己‘哥哥’，叫自己‘師兄’，那便是他的小離兒。
你不是朕的妹妹！
碎玉聽到宋楚陌這句話，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悶的連呼吸都有些吃力。如果不是妹妹，那是什麼了？
“你說過會保護我的，你說過的，你忘了嗎？”碎玉一邊說，眼淚一邊往下掉，就算她做錯了，你可以懲罰她。但是不可以不要她。
宋楚陌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他看著碎玉，突然道。“那你又何曾對得住朕，對得住朕的母妃？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清楚。”
聽到宋楚陌的話，碎玉像是被人抽盡全身的力氣一般，跌落在地。
原來是因為知道了這個嗎？
“哈哈哈……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難怪，你態度會變了這麼多。”
碎玉的笑聲透露著些許的淒涼。宋楚陌的母妃十年前就死了，雖然不是她殺的，但是她卻親眼看著皇後將然妃推進河中，像一個旁觀者一般。她沒有出聲製止，也沒有告訴宋楚陌。
這件事，早就已經成為一個秘密。掩埋在她的心底，是她一輩子都不願意提起的痛。她以為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的，她以為……
“宋碎玉，朕態度改變，從來都不是因為你的膽怯，你的冷漠，而是你自己做過的那些事，人心從來都是用心換的，不是你以為的，你想要就有，想不要就可以丟棄溺寵無邊，追捕小嬌妻。”
母妃的事，他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曉，但他早已經釋懷，他對宋碎玉的恨，也從來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啊，我恨，我冷漠，那秋莫離就不恨，就不冷漠嗎？你敢說她沒有殺過人，她沒有害過人，她沒有袖手旁觀不救人？”碎玉扯著嗓子，像是做最後的掙紮一般，朝宋楚陌大吼。